何雨柱之所以这么淡定，那是因为他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就是杨厂长接下来即将宣读这份人事任命的当事者本人。 就算他不是新任的副厂长，也并不知其中内情，其实何雨柱也无所谓。 因为在这之前，他本来就只是一个刚刚上任不久的后勤主任。 虽然勉强挤进了中层干部的行列，也正如于海棠说的那般，实权虽然是有一些，从排名上来看，真就是只是吊车尾的存在。 在中层干部的行列当中，都只是没有任何根基吊车尾的存在，更别说离红星轧钢厂核心权力枢纽，还不在一个层级。 换句话说，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何雨柱要想成为副厂长，还有至少两个大台阶要上。 保卫科长吴红军那么淡定，是他很清楚自己的权责，在过去的十几年当中，红星轧钢厂还从未有过保卫科长当副厂长的先例。 当上副厂长他能管什么？ 难道是分管厂里的前门和后门么。 严格意义上来说，保卫科是一个相对特殊的部门，一边隶属红星轧钢厂，接受厂领导的 领导和指挥。 同时保卫科又受到公安机关的管理和领导。 同时隶属两个行政机构的领导和管理，保卫科注定无法成为轧钢厂的核心领导层，这是必然事实。 杨厂长将台下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禁有种身处局外看戏的感觉。 “一会儿等我念出何雨柱才是新任的副厂长之后，恐怕那几个车间主任和李长河等人，眼珠子都得掉一地。” 杨厂长饶有深意的微微一笑，有种恶趣味的快感。 “我宣布，红星轧钢厂信任副厂长，他就是.....” 将全厂上万名职工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后，在李长河兴奋激动甚至已经微微有些颤抖的期待中，一干车间主任脸色难看至极的注视下，杨厂长突然停顿了一下。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就是...... 我们红星轧钢厂最杰出的工人代表。” 大喘气之后，杨厂长并没有念出何雨柱的名字，而是故意继续吊胃口。 “这老东西，他妈是要急死我们吗。” “难道新任的这个副厂长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几个之一？” “妈的，你倒是念名字啊！” “大爷的！” 不光几个车间主任郁闷的差点吐血，那些普通工人也一头黑线， 好些人都有种骂娘的冲动。 最郁闷的当然是 宣传科长李长河，刚才他屁股 都已经离开凳子了，结果杨厂长竟然在关键时候来了个大喘气。 “咱们这么新任副厂长，他不仅是我厂最杰出的工人代表，同时他也是全厂公认最受喜爱和欢迎的人。” 顿了顿，杨厂长的目光依次从几个车间主任脸上扫过，看每个人都眼含鼓励，面带微笑。 “全厂公认最受喜欢和欢迎，说的不正是我们第一车间吗，众所周知，我们第一车间是 厂里的先进标兵。”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一车间主任听到这里，感受到杨厂长鼓励的目光，心思一下子又活络起来。 “放屁，我们二车间比你们一车间又差在哪里？！” “就是，去年全厂技能大比拼，可是我们三车间得的第一。” “我们六车间......” 有了一车间主任的带头，剩下五个车间主任也不甘示弱，脸红脖子粗的开始细数自己所在车间的光辉事迹。 连带六个车间的工人也都跟着争论起来。 “都别争了，要说最受喜爱和欢迎，全厂又有谁能比得过我们宣传科？作为全厂的喉舌，作为传达上级指示和精神的部门，厂里谁不知道我们宣传科。” “老郑，老张，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这次的副厂长非我莫属。” 李长河一脸红光的重新坐回凳子上，故意压低嗓子其实声音并不小的说道，同时还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天上，那意思分明是在告诉众人，他上面有人。 “老李，话可别说太满，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就是，厂长没有念出名字之前，谁知道副厂长会不会另有其人。” “你们宣传科也就整天只知道打嘴炮而已。” 平日里作为厂里实干派的几个车间主任，最看不惯的就是李长河这种人。 整天都是用鼻孔看天，除了叨逼叨叨逼叨之外，屁本事没有。 要真是李长河当了副厂长，在场的六个车间主任绝对不答应。 李长河压根就懒得搭理他们，心说待会儿等厂长当众宣布我就是副厂长时，看你们还敢不敢像现在这副态度。 “哼，等我当上副厂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几个老家伙！” 李长河在心里冷笑一声，再次看向台上的杨厂长。 “他不光是我们全厂最受欢迎和喜爱的人， 同时他也是厂里厨艺最好的人，厂里一万多号人，全都吃过他亲手打的饭菜。” “没错，我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了， 咱们红星轧钢厂新任副厂长，他就是何雨柱同志！” 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杨厂长终于不再卖关子，一口气直接揭晓谜底。 当何雨柱三个字念出来，刚才还闹哄哄争论不休的众人，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会场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是啊，何雨柱的厨艺堪称登峰造极，全厂谁不喜欢吃他做的饭菜。 说他是全厂最受欢迎和喜爱的人，这话没毛病啊。 六个车间主任全都傻眼了，脑子里同时冒出一个声音：怎么可能是他？！ 要知道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只是食堂后厨颠大勺的伙夫。 仅此而已！ 他们心里有过无数种猜测，可谁也没往何雨柱头上想过。 不仅六个车间主任呆愣当场，宣传科长李长河更是像当头被雷劈了一般，脑子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思考和运转。 整个人都傻了。 打脸来的太快，压根就来不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