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成懵了。 先是有些懵，随后则是面红耳赤。 他今年四十多，快五十岁的年纪，这么被何雨柱劈头盖脸的骂一顿，谁的面子都会承受不住。 张福成开始以为，是何雨柱嫌弃一车间的项目进度太慢。 但当对方提到抽烟喝酒打牌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就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了。 何雨柱来过一车间，而且刚刚好看到了一车间内的那一幕。 对于这些喝酒打牌的人，张福成也是无奈到了极点。 他不傻，能看出来红星轧钢厂现在分为了两伙势力。 何雨柱以及李春来。 张福成哪个都不想得罪，所以即便这些人在前面这么嚣张，他也只能当作没看见。 但刚才的那个电话，如同一巴掌，打醒了张福成。 他知道，现在他该做选择了。 选何雨柱还是选张福成。 张福成其实是想选何雨柱的，因为自从对方走马上任，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红星轧钢厂处于一个蒸蒸向上的情况。 别的不说，就单拿他们一车间的人来说。 每个月至少要多拿回家十块钱，而且这还不算一些其他的福利，比如米和面。 谁又不想过好日子呢？ 但张福成怕，真的怕。 他怕自己站错了队，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别的不说，一旦成为了走资派，他立刻就会变的生不如死。 成走资派可能有点夸张，但张福成清楚，如果站错了队，李春来这个老银币就算不把他打成走资派，一个成分不好的帽子也肯定会被扣上。 这世道，一个成分不好，做什么都会受到影响。 远的不说，一旦成分不好，往日羡慕你的邻里，立刻就会对你冷眼相向。 这世道，就是这么残酷且真实！ 张福成犹豫不决，开始踱步徘徊了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能做出来的决定！ 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做出了决断。 “把亮子喊进来！” “再把几个小组长也都喊进来，我要说点事！” ...... 厂长办公室内。 何雨柱给张建国二人倒了一杯茶。 刚才还暴跳如雷的何雨柱，却在这一刻陷入了平静，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张建国的表情没有任何松懈，反而更紧张了。 他怕，怕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如果真的要追责，那他其实跟那些打牌的也算得上是一伙人。 怎么办，难道今天要丢工作了么？ 张建国虽然心里害怕，但脸上其实还好，并没有什么慌乱。 但他的那个同伴可不像他这么能装，在何雨柱将茶水递到他身前的那一刻，立刻就跪倒在了地上。 “厂长，我错了。” “我不该替他们望风，您千万别辞退我！” “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子，我要是失业了，他们就都得饿死啊！” “厂长，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男人哭的泣不成声，涕泗横流。 何雨柱却没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摇了摇头看向了张建国。 “他好像不喜欢喝茶，那你呢？” 张建国也有些懵，不知道何雨柱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对方伸出的手臂，和手中的茶杯，他咽了口唾沫，随后伸手接了过来。 一饮而尽！ 茶很烫，但张建国却不敢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好喝么？” “这茶，合你心意么？” 张建国点了点头，脸上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何雨柱一笑。 “回去吧，你们俩都回去。” “张福成归我管，你们俩归张福成管。” “你们两该被怎么处理，回去张福成自然会有自己的做法，我要是管，就越庖代俎了。” “张福成要是觉得你俩没错，那你俩就没错。” “想开点，万一张福成不觉得你们这是犯错，反而是立功呢？” “人生在世，无奇不有，你们说是么？” 张建国虽然不明白何雨柱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何雨柱下了逐客令。 他是个果断的人，不在停留。 搀扶着一旁的同伴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建国，你说我们俩会被开除么？” “该死，明明咱们俩什么都没干，只是个望风的而已！”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也去跟他们玩几把牌了，真特么的该死！” 同伴脸上满是愤恨，刚才的懊悔之色，出了这个门便消失无踪了。 至于他口中说的八十岁老母，三岁的孩子，就更是随便说说的而已，这家伙三十多了还是老光棍一个，哪来的孩子？ 张建国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朝着一车间走去。 倒不是他不想搭理自己的同伴，而是他也不清楚张福成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处罚。 与其心惊胆战的猜疑，不如就去迎头直面。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张建国的心里还是异常的忐忑。 从何雨柱的办公室到一车间的这条路，张建国也走过几次，但今天似乎异常的远。 进入一车间后，眼前的一幕让张建国有些目瞪口呆。 只见亮子带着一群人，正将王国庆一行人，死死的围在了一起。 “我跟你说了，这是张哥说的，要把你们全部抓起来，送离轧钢厂！” “你也别问张哥为什么不来了，他不想看到你们这几个恶心人的。”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再是红星轧钢厂的人了。” 被围住的一行人，各个面红耳赤，愤怒的盯着亮子。 “你特么的算哪根葱。” “看见老子肩膀上的东西了么，老子是李主任的，他张福成还管不到我这。” “今天这些人，我保下来了。” “我看谁敢碰他们一根手指头，我看谁敢！” 这红袖章一脸的嚣张，似乎拿定了亮子他们不敢对其出手。 亮子虽然跃跃欲试，但身边的这些小组长却彼此互视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的眼中的犹豫。 他们确实有些不敢动手，他们怕受到报复。 但就在这时，李福成突然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一脸冷意的看向了那个红袖章。 “别人不敢，我敢！” “只要你们人在我一车间，我就有权力让你们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