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么说，栗王妃顿时开心不已：“我也觉得丞相大人很好。”她看向舒月，“配我们舒月，正好。” 宁娴失笑，原来栗王妃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母妃！”舒月跺跺脚，“女儿还不想嫁人，母妃不要替我安排婚事。” 说罢，她竟然小跑着走了。 栗王妃拿自己这女儿也是没办法：“阿娴，你说说看，我这好心还办坏事了吗？这总归要嫁人的，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也就那些，我们又是王府，总不能丢了王爷的颜面。” “王爷有次邀请过丞相大人来府上鉴别书画，我瞧过他，不说这样貌气势了，就那待人处事的方法，我可瞧不出什么毛病。这么温柔的男子，若是舒月嫁过去，可不得比那冷冰冰的指挥使大人要好？” 她这么一说，宁娴想起舒月心仪指挥使一事，又听王妃这么说，她不由开口替容翎叫屈：“干娘，其实外表看着淡漠的人，不一定就真的冷漠，也可能是外冷内热。” 栗王妃狐疑地看了宁娴一眼，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你没去利州城之前，说起指挥使大人，你可是眉头紧皱，巴不得离远点。怎么这次反倒替他说话了？” 栗王妃的眼神太过犀利，宁娴都不敢直视，她讪笑了两声：“许是在利州城和指挥使大人共处过办事，我觉得他不是那样冷漠的一个人。” 栗王妃也不追问：“你和舒月差不多年纪，你和她去聊聊，听听她心里怎么想的。” 宁娴舒月院子时，她正坐在树下，手里摘了一朵花在那扯着花瓣。 见着宁娴进来，舒月别过身子：“母妃肯定是让你来劝我的，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嫁给丞相大人的。” “你见过丞相大人吗？”宁娴反而先问了一句。 “见过。” 沈樾那样貌气度，在这京城可以说是佼佼者了，这才来京城多久就收了不少姑娘的心。 舒月这般不情愿，无非就是因为心里有人。 想到她喜欢指挥使大人，宁娴反倒是有些心闷了，她看着被扯了一地的花瓣，失笑：“你就是把这院子里的花瓣都扯光了，指挥使大人也不会来。” 舒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这话里什么意思，把手里的花瓣尽数丢到宁娴脚边：“谁说我想要指挥使大人来？” 宁娴也不生气，只看着她笑。 “你下去吧，这不用你伺候了。”舒月让婢女下去，院子里就剩下她和宁娴二人时，她才悄悄凑过去，“我不喜欢指挥使大人了。” 宁娴惊讶：“为何？” 舒月皱着眉，神色却是一本正经：“我其实仔细想了想，我对指挥使那个不算是喜欢，顶多算是崇敬。”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宁娴道。 “兄长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得夜不能寐，想时时刻刻都和对方在一起，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觉得开心。” 俞晟能说出这话，是心里有人了？ 舒月继续道：“指挥使大人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竟然一次都没有想起他过，偶尔父亲和兄长提起他，我竟然也没有什么思念的情绪。” 看她说着说着，小脸就红了起来，眼里泛起一片水汪汪之色，分明就是心动的表现。 “那舒月想谁想得夜不能寐，又想时时刻刻和谁在一起呢？”宁娴语气里带着笑意。 舒月嘟嘟嘴：“你就知道打趣人家，才没有呢！” “哦，那没有就算了。”宁娴做势喝茶，便没再问她。 她这一不问，舒月自己反倒急了，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啦，我和你说，但你要发誓，不可以告诉别人。” 宁娴放下茶盏，这别扭的小丫头能把这些话和她说，心里也是拿她当好朋友，竖起手掌：“好，若是我在没有你的允许下，把这些话说给别人知道，那我就味觉失灵，一辈子吃不了好东西。” 舒月撇撇嘴：“这是什么誓言。” “对一个吃货来说，不能吃美食还不够痛苦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舒月想起那天的情景，脸颊浮现起两片红，羞涩之情溢于表。 那日舒月在府里呆着无聊，听说外面是集市，便求着俞晟带她到街上去游玩。俞晟拗不过自己这个妹妹，便让她乔装成小公子跟在自己身后，带她上了街。 可哪知道舒月一时贪玩，看到杂耍喷火的，竟是看着迷了，不知怎的就和俞晟走丢了。 日头逐渐西下，既然没找到俞晟，舒月便打算先回王府，不曾想半路遇到了几个地痞流氓。 那几人看出了她是女子乔装的，便团团围住她，语气下流不说，甚至还动手动脚起来。 舒月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又气又急，当时威胁这些人若是再靠近就跳下去。 那些人以为她一个小姑娘只是说说而已，依旧步步紧逼，没想到舒月真的就从拱桥上跳下去。 这一动静不算小，几人不想惹事便迅速散去，可两边却没人跳下去救舒月，眼看她要沉下去，一道白色身影迅速拨开人群，二话不说纵身一跃。 窒息感笼罩着舒月，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却有个年轻的公子不顾一切地游到了她身边，揽着她的腰，扣着她的后脖子，迅速往岸边游去。 一上岸，他就迅速脱下外袍披在舒月身上，甚至还很贴心地盖住她的脸，不让围观的人认出她是谁。 那男子不顾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袍，面色严肃地扫视一圈，语气颇有几分怒其不争：“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围观着，宁可看着这人沉下去，也不出手相助吗？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有人不满，回敬了一句：“我救了人，要是知道感恩就算了，要是不知道感恩，还反咬我一口，让我赔偿银子，甚至去医馆的银子也要我来赔，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年轻公子嗤笑一声：“若人人都是你这样的想法，这世道还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