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陛下如此龙颜大悦,咱们寻了安世子,襄安公主的踪迹一月有余,可却丝毫不得线索,现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知道他们是从秋水城离开的,那走这条路赶辽东买回经过哪里,属下到也清楚的很,陛下是否要派微臣快马加鞭前去布局。”
本来韩少陵一晃快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崔谨言了,哪怕明知对方,如今已经是他人气了。
但是那心里,独属于对崔谨言最真挚的那份感情,韩少陵是始终没有变过的。
所以看着奏折上,说崔谨言如此机智的夺过刺杀,又一步步逼的真凶,不打自招的,韩少陵简直心里欢喜的很,因此刚刚才会露出那般宠溺的笑容。
只是坐在这龙椅上,太多的生不由己,已经很难叫韩少陵,按着自己的本心去做事。
因此在听完宋岭的询问后,就见得韩少陵,嘴角的笑意敛去,在微微犹豫了下后,他仍旧是神色一冷的说道:
“是啊,的确该提前布放准备着了,毕竟若是叫安世子,完好无损的回到辽东,有他再旁辅佐,辽东王必如虎添翼。辽东军的势力已经太大了,随时都可能摆脱朝廷的牵制,这种局面朕是不能坐视不理的,所以也只能对不起子墨了。”
宋岭闻言,立刻躬身复议道:
“陛下也有陛下的难处,那安世子若真顾念多年的兄弟情分,就不该做出叫皇上您为难的事情。毕竟若他留在帝都内,锦衣玉食,富足一生的日子,陛下是必然会大加封赏赐下的。可是既然安世子不满足于这些皇家的恩典,执意要回到辽东去,这本身就说明他必然也是存着野心的。”
“所以要属下说,陛下您已经仁至义尽的,委实无需再过自责什么。一会属下必快马加鞭,在安世子和翔安公主抵达辽东前,截住他们的去路。但还请陛下明示,到时这二人究竟要如何处置,是带回帝都呢,还是当场就……”
宋岭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显然是要永绝后患。
可是韩少陵虽然因为身份的转变,不得不提防着安子墨。
但是想到自小结伴长大的兄弟情分,还是安子墨一次次帮他的往事,这杀了好兄弟的事情,韩少陵终究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因此最后摆摆手叹口气说道:
“宋岭你切记,这件事情与襄安公主无关,她是我大梁的功臣,更是救了我父皇与皇祖母的人。我皇家并非忘恩负义之辈,因此你绝对不能少她分毫,否则朕定不轻饶,这话你可记下了。”
眼瞧着宋岭,赶紧郑重其事的跪于地上领命,韩少陵想到崔谨言不会有事,这心里总算安稳了些,微微沉吟了下,这才有些愧疚的继续说道:
“至于说安世子,他太出众了,若辅佐在辽东王身边,又或者将来执掌辽东大权,朕必然是要寝食难安的。但是若他真出了事,辽东王那边必然震怒,若刺激到他也不是个容易收场的事情。因此你且记住,废了子墨的一双腿,叫他下半生都无法在走路即可。如此就算将来他成为辽东王又能如何,残损自身,不过也就是安度一生罢了,想来就算他仇视皇家软禁了他二十载的事情,也不至于再做出发兵谋逆的事情了。”
“而且宋岭你是我的心腹,当初我与子墨间的关系,有多深厚你比旁人都要更清楚上三分。所以给我听清楚了,这次伏击可以失败,下次另寻机会也就是了。但是绝对不能叫子墨和谨言的性命有失,否则他们其中谁若因为你们下手过重而死掉的话,那你们这些执行任务的,也无需回来见朕了,全都自尽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