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这么想。”
另一边,有一个五品官儿开口说道。
“虽然是大不敬的死罪,但是臣觉得,天子一言,若是到自己身上就有些改动,那以后这天子的号令,众人就不当回事了。”
“而且还有那被践踏了田地的百姓,这些人的损失和怒气,又该是谁来平息呢?”
“你这话,难道是真的要让天子抵命不成?”
岳龙回头,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
众人立刻噤声了。
这件事情,其中涉及一个天子的问题。
很多话,即便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
所以在说道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办法不惦记着上面坐着的唐冶的意思。
岳龙这么说了,众臣一时倒是没有话了,都噤声站在革自己的位置上,脸上的表情不一而足。
奉天殿瞬间安静的诡异。
“臣倒是觉得,天子犯错,虽然不必真的偿命,但是将这个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倒是也是有些不合适的。说出去,倒是让天下的士人寒心了。”
一直静静的站着的温可言忽然开口说道。
陈默挑眉,看着温可言说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才合适啊?”
众臣看着这一君一臣之间像是打配合一样的你来我往。
唐冶开口说道。
温可言想了想,躬身说道。
“微臣听陛下所说,倒是也想起来一件事情。说是在前朝的时候,万安皇帝膝下有一位公主,乃是中宫皇后所生,外祖家又是显赫的当朝大世家,乃是京城之中首屈一指的贵女。”
“彼时万安皇帝爱惜人才,便将这个贵女许给了朝中一个新贵,名叫王川予。此人乃是一介贫寒的举子出身,祖上世代务农,那是靠着自己的寒窗苦读,这才有了如今的一番功业。”
“按说,这也是一件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公主脾气娇惯,再加上这个王川予的母亲,又是传统的农夫人家,不管是生活上还是谈吐上,都是和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的公主有着天大的差别,一来二去的,自然是要生出嫌隙的。”
“一日,这个公主打闹起来,竟然将这王川予的刚刚写好的奏折给撕了个粉碎。王川予心有急火,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尊卑的差别,对着公主破口大骂。”
“如此以下犯上,虽然说是不符合规矩,但是若是论起夫妇之道来,却又是另一番说法了,这个公主下无所出,中恼丈夫,上不侍奉公婆,已经是七出之罪有三了,更别说若是细细查问起来,更是没法看,这件事情到最后倒是成了当时街头巷尾人人探讨的一个事情了。”
“最后公主哭着回宫,这压力一样是给倒了当时的万安皇帝的头上。”
温可言说到这里,像是唐冶一般,也噤声了。
唐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开口问道。
“哦?那倒是说说,这万安皇帝是如何做的?”
温可言轻咳一声,这才娓娓道来。
“就在人人都以为这万安皇帝必然会为了皇室的尊严,好好的惩治以下犯上的王川予的时候,谁知道,他竟然将自己的龙袍脱了下来,命人送给了王川予,让王川予必然要杖打龙袍,算是作为一个父亲,代为向王家赔罪。”
这一番话下来,周围的大臣齐齐看向温可言。
这一君一臣说这些话,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