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咬着牙,残喘着看了一眼儿身后,确定没人追来之后便跑开了。
街市上人员杂乱,楚御不能下着周围百姓,看见了一户人家外晾着些衣服帕子,楚御留了些钱,扯了块儿帕子缠住了还在流血的伤口。
他用自己的外披风盖着,站在家门口,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尽量调整好状态,不让阿嬷看出异端来。
楚御轻轻将门推开,只探进去一个脑袋,观察四周,确定阿嬷不会出来之后,他悄悄的溜进了屋子。
他不想让阿嬷看到了,为自己担心,一路小跑进了院子。
路过偏厅的时候,发现阿嬷还在为花花草草浇水,楚御拍了拍胸脯,猫悄着绕了过去。
书房里没有可以包扎的药物,楚御只能回房去了。
将房门悄然打开,发现屋子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楚御关上了门,轻舒了一口气。
放松了些心情,回到了房间里,发现步意已经睡着了。
为了不把她吵醒,楚御动作小心翼翼,将身上的披风帕子脱去,轻轻的放在一侧。
而洗得发白的帕子上面,是清晰可见的血迹,就连披风上面都看得清楚有些深的血色。
楚御去到了柜子前,将里面的夹层打开,拿出了一些需要用到的药品,这是之前就备好的,以防的就是有这么一天的情况。
安静下来才发现身上的伤口开始叫嚣的疼痛,楚御咬着牙,撕开了黏在伤口上的衣服。
而衣服已经跟血肉已经糊在一起了,楚御这时候额头上已经密密的布了一层细汗,他脸色发白,咬着下唇已经没了血色。
步意本就刚睡下,意识在清醒跟模糊的状态之间二者徘徊,她隐隐约约感觉得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晃悠,但没有醒来。
楚御一狠心将衣服直接扯了下来,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子的茶杯。
他心中一惊慌,赶紧去扶起了杯子。
动作声音倒是不少,他朝着屋子里去看了一眼,久久没有声音,他舒了一口气,察觉步意并没有起来。
而步意正要熟睡下去,却猛然被惊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猛的起来有些缓不过劲儿来,在床上坐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步意咬着下唇,轻手轻脚的下床去穿上了鞋子,发现是楚御回来了。
但却看见了他满身伤痕,在那儿艰难的上药,而一旁的架子上面正扔着他回来时穿着的衣服。
看见了帕子上面清晰可见的血痕,步意心中一紧。
她走了过去,拿掉了正在咬着牙往伤口上倒药的药瓶。
楚御猛然察觉到是步意过来了,看见她一脸漠然不说话的模样。
“你起来了……声儿太大了把你吵醒了,本不想将你吵醒的……”
楚御有几分不知所措,但步意却没有任何反应,只见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拉着他受伤的那只胳膊。
在他的对面坐下,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从柜子里拿了把精致小巧的剪子,这是她来时专门命人做的。
用剪子将他的衣服剪开,留下些挂在身上的布。
步意虽不语,但也动作轻柔的将药给他上好,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再次弄疼了他。
这时楚御也看呆了,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