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贵妃何出此言?”
裘正义闻言,老脸当即一冷,义正辞严的道,“传召我等朝中重臣前来侍疾的是太贵妃您,重臣侍疾意味着什么,太贵妃不会不知道吧?要说诅咒陛下,那也是太贵妃您诅咒陛下,和老臣有什么关系?”
太贵妃闻言,气的捂着胸口就仰倒了过去。
幸好身后的宫女时刻注意着,及时拖住,才免去了她磕死在地的危险。
大殿中一时间再次陷入了混乱。
跪的两腿都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贺天阙,在太监的搀扶下过去给太贵妃把了脉,确定她并无大恙后,忍不住的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往裘正义等一众老臣看去……
给太贵妃添堵这事儿,以裘正义为首的朝中重臣,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瞧给人气的……
能够位及朝堂,在场的朝中重臣哪个不是聪明人?
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陛下的“病危”不过是个幌子?
他们只是打定了主意要给陛下和太贵妃添堵,料定了他们一旦离去,陛下和太贵妃就能暗中商量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打定了主意赖在陛下的寝殿中不走……
这顺坡下驴下的,直接让陛下和太贵妃无法下坡了!
也是高明的让人无可指摘!
“哼!”
感受到了贺天阙的目光,裘老冷笑一声,直接别开了脸。
别以为他老人家不知道,这贺天阙和陛下还有太贵妃就是一丘之貉,都是祸国之源!
贺天阙见此,脸上不免有些讪讪,瞄了一眼被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大喘气的太贵妃,又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已然按捺不住躁动的某位“病危”皇帝……
贺天阙狠狠的闭了闭眼,最后,终是在一众老臣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走向一旁煎药的药童……
“贺太医这是要做什么?加药吗?”
“正……正是!”
听到身后裘老凉嗖嗖的声音,贺天阙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满是冷汗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下官瞧着陛下病中躁动不安,想给陛下加一味安神的药……”
快别拦着他!
他就是想给陛下加一点儿安眠的药,好让这一夜消停点儿!
要不然……
陛下这病危的大戏演不下去,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些个老臣明日还不知道要如何闹腾,为人臣子的,他就算是个两面三刀的,那也得两面三刀的尽心竭力不是?
“……哼!”
裘老闻言,冷哼一声,转头和一众老臣再次坐回了侍疾的椅子上。
给陛下加点儿安眠的药好啊!
他们今晚还能省点儿心,打个盹儿!
贺天阙若是敢给陛下加点儿能让人长睡不起的药,那就更好了,东宸势不可免的阋墙之祸倒也能彻底的免了,可惜……
事不如人愿啊!
就算他们这些个老臣都更加属意九王爷执掌东宸,但是弑帝这样的事儿……
别说贺天阙了,就连他们这群老家伙,也没有一个人敢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我老头子年老眼花了么,怎么总觉得陛下这寝殿中的梁头有点儿不正啊?”
坐回侍疾椅子上,裘老抬头望天,忍不住的呢喃了一声。
“裘大人应该没看错,这梁头可能年久失修了,确实有点儿歪!”
“……”
裘老身边的老臣闻言,面面相觑,忍不住的附和道。
东宸帝毫无帝王之德,却能高坐帝王之位,归根究底,还是先皇所造成!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曾经也阻拦过,可是帝位归属到底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宸帝继位,九王爷偃旗息鼓,东宸原本指日可待的盛世太平化为乌有,如今更是兄弟阋墙之祸不可避免……
想到这里,一众老臣忍不住的往太贵妃看去……
都是这妖妇牝鸡司晨!
如果没有她蛊惑陛下,如果太后还在宫中,陛下和九王爷的兄弟关系也不会僵化到如今地步!
如今倒好,太后病重,九王爷逼着陛下废了皇后,如今朝中废太子的声音日重,陛下又在宫中装病,这东宸……
眼瞧着是要乱啊!
而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无计可施,简直愁煞人!
贺天阙在东宸帝的药中加了安眠的药,一众老臣亲眼看着东宸帝服下,待得躺在病床上的东宸帝彻底消停了,这才商商量量的离开了寝殿……
太贵妃见此,差点儿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