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和韩石闻言,一时间有些惶惶然,忍不住的呢喃道。
用百姓的命相逼,陛下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想到陛下一贯的性情,刘德和韩石面面相觑了一眼之后,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挫败和无力……
别人他们不了解,可是陛下……
他真的能干得出来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情!
“姑姑,你……”
刘德面色沉痛的开口,话到了嘴边,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他和韩石这次联袂而来,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料定了此争陛下毫无胜算,可是为了先皇的遗愿,他们却不得不再求上一求,没想到……
结果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陛下的所作所为,竟然将他自己的后路堵的死死的,丝毫没有给他们这些做属下的留下一点儿求情的余地!
“百姓的命,也是命!”
乔浅月见此,居高临下的瞄了跪地的两人一眼,沉声道,“所以,不管你们再怎么求,都注定徒劳无功!回去吧!明日我即将和独孤德见真章,到时候你们是选择站在他的身后,还是选择站在我的身后,我悉听尊便就是了!”
说完这话,乔浅月转身,就要离开。
“姑姑!”
刘德见此,当即开口叫住了乔浅月,膝行几步上前,拉住了乔浅月的裙摆,神情凄楚的道,“姑姑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只要姑姑答应留陛下一命,老奴可以将整个皇宫拱手奉上,甚至……”
说到这里,刘德回头,看了韩石一眼,见韩石点头,这才回头咬牙道,“甚至就连曦城军守将,老奴也可以设法帮姑姑摆平!”
“……”
乔浅月闻言,眉头当即一皱,忍不住的垂眸往跪在脚下的刘德看去,“你什么意思?”
“曦城驻军是离王都最近的守军,曦城守将虽然并非先皇留下的亲信,可是……”
刘德见此,抿了抿唇,神色凝重的沉声道,“老奴手中,却有东宸调兵遣将的虎头兵符!”
“什么?!”
乔浅月闻言,不敢置信的瞪眼,“东宸的兵符在你手中?这怎么可能?虎符何等重要,独孤德既然能调动边陲驻军,那虎符一定在他手中!刘德,你竟敢拿这种事情来骗我?”
“姑姑说的没错,陛下手中确实有虎符,只是……”
刘德闻言,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道,“只是先皇早就猜到了东宸内乱迟早会来,所以在龙驭宾天之前,就已经命宫中的能工巧匠,重塑了一块虎符,姑姑,东宸调兵遣将的虎符,从来就不止一块,而是两块……”
乔浅月闻言,眉头当即紧锁。
先皇……
又是先皇!
她那祖父,当真是好样的!
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导致了她的亲生父亲和独孤德的发生,导致了祖母一生的悲剧,如今……
东宸大乱在即,她那早已死了二十多年的祖父身影却无处不在,这让乔浅月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帝王心术,还是该说他老人家死后还不忘作妖!
“姑姑,你可以不顾念血脉亲情,难道连天下兴亡和百姓都不顾念了吗?”
刘德见乔浅月沉默不语,忍不住的道,“姑姑之所以让大军汇聚王都,不就是为了将尽量将战局控制在眼下吗?如今老奴还有更好的方法,能够让这场战争消弭于无形,只要姑姑答应老奴完成先皇遗愿,放陛下一条生路,老奴……”
“她不会答应的!”
就在刘德亮出了最后的筹码,满眼期待的等待着乔浅月的回应之时,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太后的脸上尚有一丝苍白,可是精气神却远胜从前,一边步履缓慢的往这厢走来,一边老眼紧缩跪地的刘德……
“太后?”
突然看到太后驾临,刘德的脸色微变。
就连跪在地上的韩石,也忍不住的垂下了头,老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因为哀家不允许她答应!”
在两人的目光之下,太后缓缓的走上前,停在两人面前不远处,深吸了好几口气,终是忍不住的大骂出声,“去他娘的先皇遗愿!先皇遗愿算个屁!”
此话一出。
满院俱静!
就连本欲上前搀扶太后的乔浅月,闻言都忍不住的动作一僵,炯炯有神的愣在了原地。
刘德和韩石闻言:“!!!”
更是如遭雷击,嘴角抽了又抽。
这话说的,当真是大逆不道,肆无忌惮至极,可是……
若是说这话的是太后,咳咳……
她老人家非要说先皇的遗愿是个屁,那先皇的遗愿还真就……是个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