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谨痛呼了一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苏璃要他处理什么地方。
他为难了:“这个,这个不大好吧?要是,要是裴寒醒来后知道我,对他那个啥了,我怕他会杀了我。”
“怎么,你意思是让我去?”
晏谨黑着一张脸,牙齿咬的咯咯响:“行,我去。不过你可不许告别任何人,尤其是裴寒还有司徒文他们……”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快点过去。”
足足有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晏谨才脸色沉重的出来。
苏璃迎上前:“处理好了?”
“嗯,好了。”
“还在生气呢?仅此一次,下次绝不会让晏三爷再干这种事了。”
晏谨嘴角动了动,却是闭嘴不言了。
他不是因为这件事而生气,而是因为裴寒的伤再次震惊了他。
想到他腰部以下的那些烫伤,烙伤还有鞭痕,晏谨的心都揪成一团,实在是无法想象裴寒怎么能熬的过去。
经此一事,根本无需怀疑裴寒是凶手了。
如果他有那个本事杀了院长和张夫子,又怎么会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晏谨偏头问道:“苏妹子,三天的时间快到了,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你想好怎么跟学院交代了吗?”
“谁说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这不是证明裴寒是被人虐·待整整两天,而不是杀人潜逃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苏璃以手当枕头,靠着树干,望着天上的弯月长长的叹了口气。
处理伤口处理了将近一夜,加上在林子里转了一天,二人身体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等到裴寒悠悠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苏璃和晏谨二人疲惫的打瞌睡。
昏迷前的一切涌入脑海,裴寒一惊,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身子,因为扯动伤口,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动作惊醒了苏璃和晏谨二人。
“你醒了?伤口还疼吗?”晏谨惊喜的看着裴寒,关切的询问着。
裴寒瑟缩的后退,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神,他太怕那种嘲讽的眼神了。
低头的瞬间,他才发现,不知是谁给他换了晏谨的外衣。
“你身上还有伤,乱动的话很容易扯开伤口。”苏璃知道他不愿有人靠近,故而离了十几步的距离。
裴寒孤冷的眼神微微一敛,悲伤涌上心头。
他最狼狈的一幕,都被他们看到了。
日光透着稀稀疏疏的树叶,斑白的照进破庙里。阳光很盛,裴寒的心里却看不到半缕阳光。
他紧紧捂着腹部,艰难的站起身,张开沙哑的干涩的嗓子,缓缓道:“衣服……我明天还你。”随即,他踉踉跄跄的离开破庙,往小王村的方向走去。
“喂,你受伤那么重,再这样折腾会没命的。”晏谨见他不要命的还要出去,忍不住喊道。
“我婆婆还在等我,不能让她担心。”
他的话很轻很轻,轻的好似蚊虫叮咬。如果不是他们听力过人,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晏谨还想追过去,苏璃将他拽了回来。
“坏丫头,他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失去那么多的血,如果能走得出去这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