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城是晚饭时候听到儿子筹钱的事情,又让人细细打听街上的流言,眉毛拧成麻花,好半晌没松开。独孤正缺钱?申家怎么惹上他们。
他叫来身边的心腹,吩咐他盯着枫叶山庄和申家的动静,有任何蛛丝马迹都回来禀报。
他在廊下徘徊许久,心里还是没底,转身进了沈老夫人的院子。
独孤城刚到门口就一声厉喝:“没脑子的东西,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就知道算计自己人,有本事算计别人去啊。”
丫头引着独孤城进来,进屋内气氛低沉只掀了帘子,没敢进去。
看着被母亲骂的脸白的二弟妹,独孤城默不作声地找个地坐下。
方氏委屈地解释:“母亲,那可是申家,咱们府上还有这么多孩子要科考,日后可怎么办。我也是着急并不是替申家辩护,再说,不就是烫伤嘛,申家已经答应赔钱,世子妃不依不饶确实过分……”
“闭嘴。”老夫人手重重的拍在梨花木的桌子上:“没脑子的东西。”说着扭头看向杨氏:“老三媳妇你也这样想?”
杨氏垂眼底低道:“母亲,我只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都在京城主,总会有碰面的时候,撕破脸日后如何相见。”
这次直接的受害者就是三老爷独孤信,他是翰林院编修,上司正好是申奕安。
“母亲,儿子无所谓大不了和二哥做生意。您别生气,儿子听您的。”三房夫妻似乎没商量好,话的意思也南辕北辙。
杨氏了解自己相公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方氏着急开口:“老三,你真是什么话,申奕安可是你的顶头上司,明日就会给你小鞋穿。我知道你孝顺,可事情牵扯侯府下一代,不能不考虑。”她转头看向上位的老夫人,正色道:“母亲,就算你偏心我也要说,阿正夫妻太任性,就算申家有错在先,也不能得理不饶人。”
方氏越说越起劲,眼看着沈老夫人要再次发怒,独孤城开口训斥道:“弟妹,老三都不介意,你何必替别人操心。”
方氏看着一个个都不敢说话,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了。
她还不是为侯府着想,侯府有四个男孩,日后都要走仕途,若申家暗中捣鬼,后悔都来不及。为了一时意气毁了孩子的仕途,不值得。
沈老夫人气的胸口起伏,独孤城见状忙上前安抚:“母亲,二弟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我看她想得很明白,半点侯府的骨气都没有。被人打脸还问人家手疼不疼,你说说,老二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蠢货。”
老三夫妻对视一眼,眸底闪过意外。
方氏顾虑的不无道理,母亲就算生气,也不该发这么大的火,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杨氏给丈夫使了个眼色,独孤信也来到沈老夫人身边,亲自倒了杯茶递到母亲手里,柔声道:“母亲儿子愚钝,还请母亲解惑。”
沈老夫人看着身边的两个儿子,再看看一脸不解的儿媳妇,无奈地抿了口茶,情绪平复后,开口道:“阿正夫妻什么性子你们比我清楚,他们可是胡闹的人?”
四人沉默不语。
“我也是刚刚想明白。若申宝庆的事是侯府的不对,那老大媳妇做的事就是她们的不对,事情发生这么久,申家可有人上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