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艳阳高照虫鸣鸟叫,突然被一片乌云遮住,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紧接着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砸下来。
吴老夫人惊的抬头望向窗外,思绪不定。
陆柒柒不催促,吴家有自己的考量,若真因为那几个字断送吴家全族的性命,她担不起。
枫叶山庄外一辆明黄盖顶的马车停在门口,瓢泼的大雨毫不留情地打下来,明亮的黄色在风雨中显得很无助。
不到一刻钟,鲁公公亲自撑着伞引着独孤正往外走,声音里带着急色:“没眼力的东西,还不快给世子落凳……世子您慢点,谁也没想到会突然下暴雨,老奴扶着您……”
独孤正驻守边关多年,再恶劣的环境都遇到过,又怎么会在乎眼前这点雨。他撩袍上车,鲁公公手中的伞追过去半边身子露在外面,等帘子落下,他才将手中的伞扔给身边人:“快走。”
“宫里发生何事,如此着急?”独孤正兀自斟了杯茶驱散身上的寒气。
鲁公公边清理身上的水渍边回答:“梅大人早朝后随圣上入御书房,奴才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接着师父就让奴才请您入宫。”
独孤正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神色不变:“盛怒未消,梅大人这时候替太子求情自然没好果子吃。”
鲁公公清理好,也倒了杯茶慢慢暖身子,眼角的余光观察对方:“听我师父的意思,似乎与太子殿下无关,隐约听到申家二字。”
“哦?申家。”独孤正不解的蹙眉:“申家老爷子不是病着嘛,申大人孝顺请假在家侍奉老爷子,说起来,我那钱还没凑够……”
事情已经过去两日,想来梅厚汇已经调查清楚,看来那个小厮已经暗中被梅家弄走。
自他和郑温言认识开始,对方在朝堂就独树一帜,不结党营私,不参与党政,只效忠圣上,朝堂被他数落的人不在少数,也没听说他和申家有过节。
独孤正总觉得自己漏掉什么。
鲁公公不怀好意地抿嘴笑:“也就世子实在,还记得赔钱的事,现在申家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您,奴才猜申家老太爷巴不得您不赔钱呢。”
好容易平息的事,若再被世子挑起来,申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独孤正只是浅浅一笑,并不多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车轮压过地面,积水飞溅,震的车帘咚咚作响。
鲁公公不敢让车夫放慢速度,只能笑着安慰身边的人:“让世子受委屈了,好在偏殿备着您常用的衣物,等入宫后您换身干净的再去见圣上。”
说起这件事,让宫里宫外的人眼红。
独孤正,三岁入宫,四岁坐在圣上的腿上看奏折,五岁做五皇子伴读,因经常入宫,圣上将御书房偏殿的一间屋子赏赐给他,若有事耽搁不能出宫,他便休息在此。这份恩宠连皇子都没有,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独孤正很少留宿宫中,可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洒扫的标准与御书房无异。
独孤正淡淡嗯了一声,随后闭目养神。梅厚汇将申家的秘密捅出来,让藏在潭底的东西浮上来,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好在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他只要装傻充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