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儿有一股挫败感,用新鲜曲目吸引那些贵夫人的计划泡汤了。
阿蛮端着刚刚可烤好的羊肉串进来,放到桌上,禀报:“戏班的人都走了,班主说,在外面的表演明日就能开始,让王妃莫要担心。”
王婉儿觉得嘴里的羊肉都没了滋味,只吃了一串,就兴致缺缺的看向阿蛮。
“班主有什么打算?”王婉儿心情不大好,昨晚和班主的谈判失败,班主并不同意由她售卖戏园的门票,先不说他的想法,本来他们这个戏班子就没有固定的地方,戏园子是临时的。
其实就是个茶楼。
他们搭台唱戏借用的是人家的底盘和客流,利益和戏园子平分,王婉儿横插一脚,茶楼主人肯定不同意。
歪在罗汉床上懒得动弹,燃烧正旺的炭盆就在不远处,炭火上面烤着两块红薯,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阿蛮无奈开口:“他说此事太麻烦,若是他和您还有茶楼掌柜平分门票的收入,茶楼掌柜不同意,多少年了,戏班和茶楼都是五五分。让茶楼少赚银子,人家肯定不干。”
王婉儿不屑的抽抽嘴角:“他倒是精明,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明明是他自己不想和我合作了,真是会说话,实打实的老油条一个。”
阿蛮也是犯愁:“那还能怎么样,咱们求的又不是财,戏班在茶楼演出又不卖门票,真是白白便宜了戏班拿到这么好的曲目,都是王妃的心血啊。”
阿蛮弯腰翻了翻红薯,继续说道:“要不,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吧。”
王婉儿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蛮小心翼翼的建议:“能有什么好法子呢?要不然咱们就算了,反正咱们也要回燕州了,在这里再待半个月,何必费那么大力气讨好那些不相干的人?”
王婉儿不甘心,但已经一天了,她也想不出什么力挽狂澜的好法子来:“先算了吧,你去告诉班主,那些曲目,他先演着,就当咱们交个朋友,好歹我和他也相谈甚欢,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他了。”
阿蛮叹息一声:“真是便宜他了。”
阿蛮出去办事了。
王婉儿从罗汉床上下来,坐在炭盆边上翻弄那两块红薯。
梅园。
白南梅正看着陆影陆川练字,言嬷嬷推门进来,头发上肩膀上带着不少雪花。
“好大的雪呀。”她微微一笑,“要是下一场大雪,兴许咱们能多留些日子。”
白南梅看向她:“父亲怎么说?”
言嬷嬷上前来,低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的字,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回道:“丞相大人说,天神教那些人必定被处死,那些人蛊惑民心,故弄玄虚骗人,朝廷是不会允许这些人危害朝廷的,让夫人要劝一劝王爷,莫要为他们求情,免得惹祸上身。”
白南梅郑重的嗯了一声:“可是王爷一早进宫,说要把神药献给太上皇,没准儿太上皇的病就好了,也许能……”
说到这里,白南梅也心里没底:“要不,我进宫去探一探口风?”
言嬷嬷摇头:“大人说了,万万不可,此事板上钉钉,绝无商量的余地,天神教做了动摇国本的事情,必死无疑,夫人万万不可进宫去探皇后的口风。大人让你一定劝住王爷,不可做傻事。”
白南梅叹气摇头:“可是王爷已经去了。”
她紧张的攥着双手,很担心陆宗礼在宫里遇到什么不测,当今皇上和先皇后一脉不睦已久,皇上趁机收拾陆宗礼那是完全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