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复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梦梦手中提着的手机纸袋子,恋恋不舍却又怒火中烧的摔门而去。
剩下两个女生虽然不曾出言中伤他人,但此时梦梦的宿舍却自带着一股子不大好闻的硝烟味儿,虽然很想留下来看一看那款拥有淡金色高贵外表的手机,但陶小妹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若是一名普通学生也就罢了,可人家是谁也惹不起的陶家二千金,而且,陶小妹也并不像传言里的那样好欺负,人家对欺负自己的人,一点也不假以辞色,想到这里,两位女生也速速提出告辞。
四个女生一走,宿舍便显得空荡荡的,但不论是红柳亦或者梦梦,都不觉得空荡,梦梦把手机直接推给红柳,说道:“这部手机虽好,但我不能要。”
红柳笑道:“就知道你要说这样的话,我们在魔鬼城堡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一部手机算什么?”
梦梦说道:“我们是朋友,不需要讨论代价的问题,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
红柳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报答你们的付出,我知道你们的手机在魔鬼城堡的时候都弄丢了,就当是我提前送你们的生日礼物好了,我知道过几日便是你的生日,元旦之后是婷婷的生日,我索性一次性都送了,省的到时候还得斟酌好些日子,不知道该送什么好。”
梦梦当然知道红柳是为了顾全她们的面子,才会这样说,但对于红柳竟然能够记住宿舍所有姐妹的生日,心里还是蛮感动的。
红柳继续说道:“你看看人家慕鼓和欧阳千里,我也一样送了,人家哪个跟我客气过?”
红柳翻开手机,微信里有许多条新来的信息,红柳拿到梦梦面前,道:“你看,我送了那么多手机出去,就收到一大堆的谢谢……”
梦梦差一点就要掉眼泪了,听到红柳这么说,又破涕为笑,道:“谢谢!”
红柳又把那一大包零食从上铺拿下来,道:“我不大喜欢吃零食,你看有什么自己喜欢吃的,就自己拿吧。对了,婷婷的手机你暂时替她保管着,待她什么时候约会回来了,你再交给她。”
梦梦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
红柳复又躺倒床上,拿出手机,看着叶轻船发来的那三条信息,看来看去,其实就那几句话,但红柳却百看不厌,她郁闷的想着,难道叶老板也害羞?为何人都来到大了,还把那么大一袋子的零食无声无息的挂在了的自己宿舍的窗户上,咋就不愿出来见一面呢?
想到这里,红柳复又从上铺跳下来,迅速的窜到阳台,把阳台的窗户拉开,往外面瞧了好半天,直到梦梦问起来:“你看什么呢?慕少早就走了,刚才来的时候你不理人家,现在又在阳台望眼欲穿……”
红柳一边往外看,一边说道:“我看的不是慕鼓。”
梦梦疑惑道:“难道这一大袋子零食真的不是慕鼓买的?”
红柳道:“当然不是。”
梦梦好奇道:“那是谁买的?”不等红柳答话,梦梦恍然大悟道:“难道是那酒吧老板买给你的?”
见红柳不答话,也不否认,梦梦震惊道:“老板知道你喜欢他了?啊,不,难道老板他也喜欢你?”
红柳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头说道:“老板的心思,我也不大清楚……”
梦梦瞪大眼睛,道:“你是说,刚才这包零食是老板专门给你送来的?”
红柳点头,梦梦又继续道:“老板追求女生,就送零食?送零食就罢了,难道不懂得再加一束花?或者,趁热打铁约你一次?这情商……也是绝了……”
红柳没有想零食的问题,也没有纠结送不送花的问题,就连老板的情商,她也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但她很好奇,他来都来了,为什么就不见她一面呢?
梦梦好奇道:“你了解老板吗?”
红柳道:“算不上多了解吧……”
梦梦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老板曾经的感情经历?”
红柳道:“听说他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但那个女子……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梦梦惊讶道:“死了?怎么死的?”
红柳道:“这我哪儿知道?”
梦梦沉思道:“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你可的关心一下,别被老板光鲜的外表给糊弄了……”
红柳瞪了梦梦一眼,道:“说什么呢?老板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再说了,一个人的内涵就彰显在言行举止的细微之处,你仔细想想,老板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吗?”
梦梦略一琢磨,道:“你说的也没错,但你也该关心一下,那个女子的具体死因是什么?这的确是一个严肃的问题,电视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很可怕的……”
红柳知道梦梦是在关心自己,但其中的许多曲折之处,她却不能对梦梦和盘托出,比如在魔鬼城堡时,芙殇对她讲的那个冗长而沉重的故事。
见红柳点头表示同意,梦梦松了口气,道:“看老板的年龄,也该有二十好几了,若是人家会保养,那也该奔三了,跟我们这些单纯的校园女生不同,该留心眼儿的时候,还是留个心眼儿的比较好。”
红柳心道叶老板的年龄哪里是什么二十好几的小年轻?他活了十几万年,背后是别人无数轮回也无法望其项背的岁月。那般高龄,又岂是她们这么凡夫俗子可以妄议的?
想到这里,红柳略略有些惆怅,他若是还能够活数十万年,那么她呢?怕是早就化作枯骨了吧?她现在多么年轻,她刚成年不久,是最美好的年华,可百年之后呢?
百年之后,这是最理想的时间,是她能够想象到的天长地久,那时,她便要告别这个世界,同样也要告别他;那时,她已霜华满鬓,羞看百炼青铜,而他依然还是年轻的样子,留给他的岁月依然无尽;那时,他是不是尘虑盈心?留给他的天长地久,便只能停驻在那孤独的琴弦上?
那时的他,可还愿抚琴?
那时的他,那清冷的琴音,要抚给谁听?
又有谁,要继续她的脚步?继续她和他的故事?
既然无法相守白头,那何必开始呢?
可是明明爱了,为什么就不能淋漓尽致的爱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