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的府城。
明珂与周有桢吵归吵、闹归闹,在互损中关系愈发熟稔,正事儿也从不落下。
祥隆记的问题迫在眼睫,周有桢身上的那些神秘和奇怪点,以及在周母和周有思面前露出跟自己两情相悦、坑自己的事,她暂时都懒得追究了。当务之急,是先将在祥隆记周围悄悄拦截客人、暗地里收购琉璃罐的人揪出来,弄清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去查清楚关于那个胡同的来历的事情,庄月英已经吩咐祥隆记的手下去办了,这事儿也不难吗,想来一晚上就能打听出来。
不过明珂和周有桢他们离开祥隆记的时候,时辰本身已经很晚了,不可能用完晚膳又跑去找庄月英询问,就算他们不嫌麻烦,庄月英那么晚了,也不一定还在祥隆记守着呢!
索性等第二天早上,到了祥隆记,碰到庄月英自会主动告诉她们。
大抵是心里藏着事情,当天晚膳的饭桌上,面对周母和周有思那两张看着她和周有桢笑得满脸灿烂和蔼的笑容,明珂有气无力,没心思、也没力气去解释了。只趁她们二人不注意的时候,恶狠狠瞪了周有桢好几眼。
——谁弄出来的烂摊子,谁就去收拾妥当。
管他最后用什么法子,会不会挨周婶的骂,反正要还自己的名声一个清白。
第二天清晨,明珂本以为自己醒得够早了,没想到等她起床出门一看,周有桢居然又已经离开了。
她眉头紧锁,他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究竟在做什么?
明珂摇了摇头,默念了几句不关自己的事情,自个儿收拾妥当后,便出门前往祥隆记了。
她到时,庄月英面色凝重,久候多时了。
瞧见庄月英的脸色,明珂便心知不好,上前问道:“庄姑娘,昨天那个屋子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吗?”
庄月英没有立马回话,而是向她身后看了一眼,“周镖头今天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听话里的语气,似乎对周有桢没来这件事,有些生气。
明珂挑了挑眉头,淡笑一声:“他忙其他的事情去了。咱们这次合作,之前他不是一直都没在吗?我想他在不在都不要紧吧!怎么,庄姑娘找他是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虽然昨天下午自己因为周有桢消失了好几天,没来帮她处理祥隆记的事情吐槽了周有桢一顿,但这不代表周有桢就真的理所应当的要为了祥隆记的事情出力,祥隆记以及庄月英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周有桢也来了。
自己收祥隆记的这笔钱的确不少,但她也付出了很多,她一个人就可以用自己的行动让庄月英的这三十两银子物有所值,不至于为了三十两银子还要再搭进来一个周有桢。
跟庄月英的关系拉近了是一回事,但收钱干活的事情,可要亲兄弟明算账,不能算错的。
在这方面,明珂素来都算得很清楚。
庄月英敏锐的察觉到了明珂态度的变化,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直白的感受到明珂的不悦。
她好笑的翘起嘴角,解释说道:“以往周镖头可以不在,但今天,他还一定得在才行。”
明珂愣了一下,立马就联想到了那个位于一个连庄月英和周有桢这两个府城本地人都觉得陌生的胡同巷子的屋子,“那个屋子的主人跟周大哥有关系?”
“不能说有关系,只能说周镖头跟那个屋子后面的其他主子,比较熟悉。”
明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庄月英摇了摇头,“不过他现在既然不在那也没办法了。”
明珂之前的猜测还真对了。
那扇门的确不对劲,根本就不是一户单独的人家。
那扇门,连接着另一个人家,具体来说,算是另一户人家新开的一个后门。
“与其说是新开,不如说是专门为了这次的事情开的后门。”庄月英似笑非笑的讥讽道。
明珂追问:“那你认识那家人吗?”
她不关心那扇门是什么时候打通、又为了什么事情打通的,只想知道那家人跟庄月英,或者说是跟祥隆记有什么关系。这对她之后的安排非常重要。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从周有桢和陈有为的口中了解过一些关于庄月英的事情,她在府城的贵女圈子中似乎人缘不是很好?
庄月英回道:“只是认识,来往并不算多……”
她停顿了一下后,看着明珂拧眉,不对啊!“你怎么不问过那家人是谁,怎么就直接问我跟那家人的关系了?”
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先询问一下那户人家的情况吗?
明珂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可是我对府城的情况不了解啊!”
就算庄月英给她说了那户人家姓什么,是谁,也没有用。她对那后背代表的意义一无所知。与其让庄月英对那户人家的事情从头讲起,不如直接说有用的部分就行了。
“行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很不巧,那户人家还真跟庄月英、以及祥隆记没有太大的关系和往来,二者甚至根本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明珂眨了眨眼,谦虚的问了一句:“是祥隆记的阶级太高,还是太低了?”
庄月英:……
她斜睨了明珂一眼,不知道明珂是真傻还是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