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价的通知发出去后,董管事和伙计面上强做镇定,但心里面忐忑得不行,生怕让本就不多的顾客变得更少。
但董管事他们多虑了。
从他们开张以后,哪怕是涨价之前,都没有一个顾客到他们店铺面前来过。
既然都没有过来,也就不存在吓跑一说了。
直到快到中午了,大半个上午过去了,董管事终于沉不住气了,沉着脸让伙计出去打听一下。
伙计一脸懵逼:“掌柜的,打听什么啊?”
顾客都是零零散散的来,哪怕这几天跟好几个人天天见面,但他们也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啊!这要怎么去打听?
董管事被噎了一下,“去……去祥隆记打听!”
当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去祥隆记打听打听情况,总是不会出错的。
“好咧!”伙计立马起身出发。
他出发得快,回来的也快,很快就气喘吁吁的带着‘好消息’回来了——带着祥隆记的好消息回来的。
“祥、祥隆记他们……他们又开始降价了……”
“什么!”
董管事腾的起身,不可置信的大喊出声,“姓庄的那丫头不是都快被她爹赶走了吗?谁还有权利做主,继续在管糖水罐头的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伙计也是满脸苦涩和慌张,“但祥隆记的女少东家的确出面掌管大局了,根本就没有变化……”
董管事的脸阴沉得不行,“她们又降到了多少钱?”
伙计先猥琐的缩脖子耸肩,提前做好掌柜的听到消息后勃然大怒的防备,免得自己被误伤到了,“比咱们的价格,又要少一文钱。八百九十九文钱。”
说到后面,伙计的声音越来越小。
董管事:……
拳头都攥紧了。
他们想当君子,奈何别人总是要当小人。
“岂有此理!”若不是还有几分尚存的理智控制着他,董管事已经派人上门砸场子去了,祥隆记的这番操心是真真切切的把他恶心到了。
他们降得最低价的时候,自个儿就恢复原价,不跟他们比了,将他们架在火上烤,逼着他们卖了两天的亏本超低价。他们刚松了口气,结束了这一场心不甘、情不愿的活动,想要涨价好好赚一波,祥隆记居然又降价?
又开始玩这一套了!
董管事气得不行,几乎能够预料到之后的情况——如果他们这边又降价,那祥隆记会不会继续降价?
又跟几天前的情况一样?
最后又逼得他们只能降到最低价,不然就会一直被他们恶心?
如果他们不想陪祥隆记玩,就只有两个法子,要不就是不理会祥隆记,他们的价格还是这么多,干脆就不变了;但这样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就是, 他们就会像前两天的祥隆记一般,没有任何生意。
他们现在是负债累累,亏损巨大,暂时租用糕点铺子,也都是给了原先的老板和老板娘两夫妻租赁银子的。这铺子空一天没有收入,就等于他们在原本亏损的金额下,还在继续的倒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