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时间本来就紧张,不知道郑家小姐那边什么情况,说不定等不到明珂将昨天陈家宴会上的所有商户千金都拜访完,为了应对糕点铺子那边,不得不提前将宣传放出来了。
所以前面的这几家,在府城知名地越高的越好。
明珂谦虚问道:“庄姑娘,那你觉得应该先拜访那几家为好?”
她对府城商户的排名情况也至死一知半解,这种事情自然要问庄月英了。想来,庄月英既然主动提起了这个事情,心里面也应当有了成算。
果不其然,庄月英一边点着头,一边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明珂目瞪口呆的望着她,“我没听错吧?庄姑娘,你确定先去找她?”
庄月英微笑点头:“对。就是她。”
她建议明珂去找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赫然是跟庄月英一直不太对付的连家小姐。
且不说连家小姐跟庄月英的“渊源”,就说连家的棺材生意,跟她们的糖水罐头生意也不太搭啊!
要找,也应该找一个跟她们的生意适配度更高的人去联络吧!
庄月英睿智一笑:“你这个想法就落入俗套了。”
明珂眉峰扬起,“怎么说?”
“大家都会这么想。若是按照你说的,很明显就会被别人看出来。相反,若是我们第一个拜访的是姓连的,我跟连若安的梁子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庄月英有条有理的说道,“在这种积怨深重的情况下,你和连若安居然都能坐在一起谈笑生欢,那才更令众人惊讶,更有信服度。”
反其道而行,越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说不定越能产生奇效。
明珂沉吟片刻后,承认庄月英的这个想法的确很不错,确实是自己太循规蹈矩了。
她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光我们愿意没用啊!连小姐会愿意?”
如果明珂没记错的话,昨天郑家两位小姐短暂的离开后,上前来跟她套话邀约的人里面,并没有连小姐。她跟连若安的交际,只有她和庄月英刚到陈家时,因为墨兰引起的口舌之争,以及之后在二楼的那段接触。
虽然那个时候,连若安看起来对她也没什么敌意了,但有庄月英的存在,她也绝对不可能对明珂产生什么好感的。
“这个你放心,尽管去找她,她不会让下人将你打出来的。”庄月英戏谑了一句后,又认真的说道,“她那个人啊,最是嘴硬心软,别看她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但只要没触犯到她的底线,她还是挺好说话的。”
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对手。
这些都是庄月英和连若安一直以来针锋相对之下,积累总结出来的。
“昨天你卖的那一通惨,都能让她嘴巴上松了口风,没有对你继续咄咄逼人,就已经证明她不会针对你了。”
明珂不理解:“为什么?”
她有些好笑,自己就云淡风轻的说了一下自己悲惨的身世,居然就能让连家小姐这么同情可怜她?
真不知道是该夸奖自己表演得好,感染力强大,还是该感叹连家小姐的共情能力强,心底柔弱。
庄月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因为连家的情况其实和你家的情况十分相似。”
如她们这种人家,看上去都是光鲜亮丽,让人羡慕之极的。
可谁又知道,除了在不愁吃穿之余,她们其他也有许多别的烦恼呢!
如庄家的这一摊子烂事儿。
如连家,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别看连若安在外面骄傲自负的模样,瞧着就像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千金小姐,但实际上,她的爹娘,连老爷和连夫人几年前在外地做生意的时候,那一次走的水路,熟料天气骤然变化,遇到了几十年难遇一次的大风暴雨,连老爷和连夫人,以及那一船的所有人,全都葬生在那一次的水难里。
她和明珂一样,也是父母双亡的人。
只是她又比明珂好上许多,连家父母不在了,但好歹还给子女们留下了丰厚的家财;而且连若安那个时候也已经十来岁,年纪不算小,头顶上更有一位一母同胞的长兄在前面顶着,护她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