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去干什么?”
贺烬眼底闪过几分不自在:“去找人算算日子。”
寒江越发摸不着头脑:“算什么日子?”
贺烬眼底染上两分薄怒,凶巴巴地瞪着寒江:“能是什么日子?宜嫁娶的好日子!”
寒江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他不是有意装傻,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实在没想到这种时候,贺烬还想着成亲的事。
“是是是,奴才马上就去。”
贺烬这才哼了一声坐回车厢里,催着车夫往宫里去了。
如同寒江猜测的那般,皇帝果然怕楚王将差事办砸了,想让贺烬也来插一脚,但这浑水实在不好淌,贺烬也不想卷进皇子们的争斗里去。
虽然他和太子之间有恩怨,但这不代表他就要站旁人的队伍。
他拱手一礼:“臣治家不严,正在抄家训反省,恐担不起皇上厚爱。”
楚王脸上露出一点不悦来:“贺侯,囚犯动乱此乃国事,你怎可因私废公?”
贺烬微微垂下头:“殿下教训的是。”
楚王连忙解释:“贺侯言重了,何至于说是教训,只是兹事体大,你若能帮衬着本王查出幕后黑手,给枉死的百姓一个交代,也是功德一桩。”
贺烬叹了口气:“殿下深明大义,臣实在敬佩,只是一家一宅臣尚且看顾不周,让人做出行贿的事情来,若不能严查彻查,臣实在无颜再进朝堂。”
楚王有些急了:“贺侯,你这是什么……”
“好了,”皇帝忽然开口,打断了楚王的话,“此事是朕欠考虑了,不说旁的,查案那般辛苦,贺侯的身体未必吃得消,罢了,付卿最近也闲着,你便拿着朕的手谕,亲自去请一趟吧。”
楚王眼睛一亮,付悉执掌边境军权,身份十分敏感,莫说皇子们,就连太子都不敢轻易接触,如今皇帝竟然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与之亲近的机会,这莫不是有意帮他更进一步?
他激动的有些手抖,用尽毕生定力才克制着没让声音露出异样来:“是,儿臣遵旨!”
皇帝提笔要去写手谕,可不等笔尖落下,他就又放了回去,楚王看的着急,却又不敢催,只能强忍着继续等。
皇帝的目光却落在了贺烬身上:“这次动乱,十六卫处理的十分及时,你功不可没。”
“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皇帝点点头:“荆州刺史行贿之事,朕那日是气急了才罚了你,心里并不曾怀疑与你有关。”
贺烬微微一笑:“臣明白,若皇上当真怀疑臣,臣如今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只是治家不严终究是事实,臣心里有愧。”
皇帝打量他一眼,见他眼底并无任何怨怼,心里软了一些:“朕听说,昌平在找人做媒,看来你喜事将近。”
贺烬眼睛亮了起来:“是。”
皇帝见他如此喜形于色,忍不住笑起来:“看看你这点出息……罢了,届时,朕不会让侯府难堪的。”
贺烬垂下头,眼底闪过一道暗芒:“谢皇上,臣斗胆,有一事相求。”
“哦?”皇帝面露诧异,“说来听听。”
“臣不忍母亲操劳,想请皇上开恩,由宗正寺出面为臣操办。”
“朕还以为什么事,”皇帝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