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劝不动了。
阮小梨无奈的叹了口气,琢磨着要不要给青藤写封信,请他来劝一劝青冉,但随后这念头就被她压了下去。
青冉在大昌呆了五年了,若是越国皇室不同意她与太子在一起,早就不同意了,不会等到现在。
“……算了,希望你得偿所愿。”
“借你吉言,”青冉端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今天能看见你我还是很高兴的,御王兄怎么样了?这些年我们一直通着信,可是见不着人,心里还有点惦记。”
“青藤殿下一切都好……”
阮小梨正要详细说一说青藤的情况,雅间的窗户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原本在天子脚下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可囚犯动乱才过去没多久,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所以阮小梨还是警惕了起来,她将青冉护在身后,抬手推开了窗户。
对面的酒楼门窗紧闭,看不出什么蹊跷来,倒是大街上停着辆马车,她低头看了一眼,却没能瞧出来是谁家的,因为那马车上什么标志都没有。
莫非刚才窗户被敲得那下,只是个意外?
她皱着眉正要关窗,青冉忽然凑了过来,只往街上看了一眼就笑起来,她拉长了调子:“阿晟~~~~”
马车晃了晃,不多时一张阴柔俊秀的脸自车窗里探出来:“要说几遍你才能记住,不许这么喊!”
是太子。
阮小梨抓着窗棱的手微微一紧,但太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目光自顾自落在了青冉身上:“要下雪了,孤只等你一盏茶的功夫。”
青冉笑眯眯的靠在窗框上,随口应着好啊,却半点要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太子的马车却仍旧稳稳当当的停在下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浑然不似他之前说的,只等一盏茶的功夫。
青冉却仿佛习以为常,淡定自若的靠在窗框上,隔着两层楼和对方说话,若是哪一句太子回答的慢了一些,她便拉长了调子去喊他的名字。
每每这时候,太子便探出头来,不厌其烦的警告她。
明明知道没什么用,却倔强的不肯闭嘴。
这是阮小梨第一次见太子这幅样子,很陌生,很意外,不太像是她印象里那个阴险狡诈,狠辣无情的储君,他看起来,对青冉好像真的不一样。
可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经历太过惨烈,让她先入为主了,她总觉得这人身上不可能有感情这种东西。
甚至于眼下这情形,都像极了是为了迷惑旁人,才故意做出来的假象。
她想的遍体生寒:“青冉,你还是……”
“好了,我得走了,”青冉忽然开口打断了阮小梨的话,她侧头朝看过来,“再逗下去就该生气了……你成亲那天我一定去,我会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添妆。”
“我不是想说这个……”
“我知道,”青冉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她回头看着窗户底下还老老实实等着的马车,语气十分微妙,“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着实不必为我担心……”
她看着街上的马车,微微笑起来:“谁是猎物这种事,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准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