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婶噎住,破烂?
她为了置办这些聘礼,可是下了血本了,不止掏了府里大半的积蓄,甚至连自己的嫁妆都动用了,结果在陈婧这里,竟然只是破烂?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你没见识!你看看这对玉如意,可是值几千两,还有这对龙凤镯,可是玲珑宝阁的手艺,这还有两斗珍珠,个个都是……”
“行了,”陈婧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眼底的轻蔑越发明显,“果然是破落户,只能拿得出这种东西来,你知道侯府备下的聘礼是什么吗?”
贺二婶被问住了,下聘的日子定的这么紧,她每日里忙里忙外,哪还有功夫注意侯府?
陈婧似乎也没指望她知道,哂笑了一声:“南海的珊瑚摆件,金陵的珍珠屏风,隔了三朝的鸳鸯对瓶……随随便便哪一件拿出来,都抵得上你这些了,不,是你这些东西合起来都比不上人家一件,就这,你家还想迎我过门?”
贺二婶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刚才的气愤也不见了影子,侯府富贵,天下皆知,可他们二房和侯府又不在一处,多少年前就分家了,这些年生意没做成,家里也没有当官的,每年就靠着官中的分红过活,还想让他们怎么样?
苏夫人黑着脸走了进来,伸手一拽贺二婶的袖子:“怎么回事?你赶紧商量好了啊,东西就这么被堵在外头算怎么回事?”
贺二婶何尝不想尽快商量好,可陈婧这幅样子……
她咬了咬牙,看着陈婧笑起来:“这些都是小事,你要是想要,回头过了门再添置,这下聘得看时辰呢,先让人进来吧。”
陈婧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蒙我呐?如果这样就让你们进了门,回头你们要是反口我找谁说理去?”
贺二婶一噎,脸色越发难看,且不说她有没有存着糊弄人的心思,可陈婧这话一说出来,她没有也成了有了。
事到如今,只剩了一个法子——
“礼金我再给你加两万两,你看行了吧?”
陈婧一哂:“两万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贺二婶气的一抖,两万两够寻常人家吃喝多少年了,陈婧竟然这么看不上?
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啊?
她张嘴就要骂,可话到嘴边她忽然反应过来,如果陈婧当真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那不就是说明陈家十分富贵?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嫁妆还能少?
想通了这茬,她心里的气愤顿时消了下去,看陈婧的眼神也有了变化,虽然心里对她刚才的行为仍旧十分不满,可过了门她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收拾她。
现在还是稳住人,赶紧把聘礼送进去。
她缓和了脸色:“你想要什么你说,你说出来我就去给你置办。”
陈婧打量了她两眼,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终于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这样子才对……我也不要别的,侯府聘礼里的珊瑚摆件,你给我照样弄一个就成。”
南海的珊瑚摆件?
那么珍贵的东西,她去哪里弄?
她看着陈婧,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小贱人,还真是狮子大张口。
她忍了半晌才开口:“你……你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