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又狠狠地打了皇后一巴掌。 这次他没有留力，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甚至都将皇后的脸给打偏了，皇后的嘴角渗出了血丝，半边脸也很快就肿了起来。 “阉狗，你……” “啪！” 又是一巴掌，这次打得是皇后的另一半脸。 “娘娘如果学不会怎么好好说话，奴才不介意教娘娘说话。” 王德发兴许是打得手疼了，竟然叫人拿戒尺来：“皇后大概是在宫中的时间长了，忘记了宫里头的规矩，奴才今儿个就教一教贵人主子，省得娘娘出去之后丢人。” 皇后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王德发……王德发，你敢！本宫可是大周皇后！” “呵呵，”王德发凑近了皇后，那狰狞的神情犹如露出獠牙的厉鬼，“娘娘，您这个皇后能不能继续当下去，还得取决于我们五殿下呢，若是五殿下从您娘家搜出了私通敌国的证据，娘娘觉得还能继续当大周的皇后吗？” 皇后脸色大变：“他……他敢！” “有什么不敢的？”王德发冷冷地道，“娘娘也太小瞧人了。” 皇后怔住了。 是啊，都能将她软禁在未央宫，拓跋垣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趁着皇后安静的功夫，林茹烟忙细心地给皇后清理包扎伤口。 皇后一开始还倔着不肯让林茹烟包扎，后来兴许是怕王德发再出手羞辱她，竟然也乖乖地让林茹烟包扎了。 等处理好皇后的伤口，林茹烟又赶着给皇后做了针灸，一晃眼，都傍晚时分了。 王德发自知林茹烟要回去与韩院判话别，便也没强留她，只嘱咐她早些回乾坤殿。 春兴正在太医院门口等得焦急，瞧见林茹烟回来了，忙一把把她拉进屋子，还把门给关上了。 “方才韩大人回来过，说夜里不回来了，我瞧着他的神色，好似皇上可能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了。” 林茹烟心里咯噔一跳。 她一直以为皇上病重不过是杜仲和老皇帝演的一出戏，难道老皇帝真的病重将要不治？ 春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正想着晚上要不要去看梅丫儿，九妹，你去乾坤殿做什么呀？你见过五殿下了吗？听闻五殿下长得十分好看，是不是真的？” 林茹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直到春兴戳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春兴，你很想见五殿下？” 春兴面上都放红光：“当然想了！那些宫女们谁不想见五殿下！听闻五殿下身上有异族血统，你瞧见尚德夫人生得妩媚妖娆就知道，五殿下肯定也不差，我约摸着跟那些选秀进宫的贵人小姐们也差不多了。” 林茹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贵人小姐呢！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把五殿下比作姑娘。” 她把春兴的话和五殿下拓跋垣对比了一下，竟然觉得春兴说得还挺贴切的。 那拓跋垣生得还真有几分姑娘相。 不过他现在因为浊心散的缘故，脾气不大好，听了这话不一定能笑得出来。 林茹烟就多嘱咐了春兴几句：“你这话可不能在五殿下跟前说，仔细他听见了治你的罪。” 春兴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在贵人跟前说这样的话？再说了，五殿下很快就是咱们大周的皇帝，我一个小小医女，哪里能见得到他呢……” 一眼瞥见林茹烟笑眯眯的样子，春兴又说不下去了。 她一双桃花眼瞪得老大，脸也红彤彤的，好似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九妹，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难道说咱们要给五殿下治病？” 林茹烟点点头，笑道：“你猜对了，五殿下要调咱们去给他做宫女！” “哎呀！我能见到五殿下啦！” 春兴兴奋得一蹦三尺高，可过会儿又冷静了下来：“不成，九妹，我不能去。”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还说，想见到五殿下吗？在五殿下身边当差，不就能时时刻刻见到五殿下了？” 春兴摇摇头，很沮丧地道：“我以前答应过婶娘，到了年纪就要出宫的，医女可以出入自由，但宫女不成，宫女只能等到了二十五，主子开恩才能出宫，再说了，我还有侄子侄女要养，不能在宫里面久待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缘故。 林茹烟宽慰她：“你放心，做宫女是假的，其实本质上，咱们还是医女。” 春兴眨了眨眼，表示没听明白林茹烟的话。 林茹烟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你说这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五殿下其实身染恶疾，需要时刻有人给他针灸上药，叫我爹或者我师伯去，太打人眼了，就只好调两个医女去他身边伺候着，等他的病好了，咱们仍旧回到太医院做医女。” 春兴半信半疑，随即又为五殿下担心起来：“那五殿下会不会有事儿啊？他这马上要登基了，如果出点什么事儿，会不会让大皇子登基？” 春兴一脸忧心忡忡：“大皇子待人可不好，听闻大皇子好女色，又喜欢折磨人……” 可能是意识到这话在林茹烟跟前说不大好，春心又立刻闭上了嘴：“九妹，是五殿下亲自点名叫我去伺候的，还是你求情，五殿下才让我去的？” 这话问的很是奇怪，但林茹烟也没有多想，春兴性子大大咧咧，却很听她婶娘的话，估计是还在纠结要不要去做宫女。 “是我说，想要个小姐妹作伴，就跟五殿下说了你的名字，春兴，你要是实在是不想去的话，我一个人去也没关系的。” “不不不，”春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愿意去的，我还没谢谢你呢，九妹，你待我真好，我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她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好似是点点泪光，让林茹烟怪不好意思的。 “春兴，你别这样，咱们既然有缘分相遇，就彼此真诚相待，我拿你做姐妹，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春兴低头啜泣了几声，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好了好了，我知道啦，别啰嗦了，快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去看梅丫儿去，现在出门去，就躲在那附近，等天黑了，咱们再去。” 春兴还在低声念叨：“一会儿多拿些银子来，就算真的撞见了人，咱们给银子，再说些好话，估计也能糊弄过去。” 她转身去收拾东西，眼前忽然晃过一个影子，定睛一看，春兴就忍不住叫了起来：“哎呀！九妹，这东西你是打哪儿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