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其中的黑暗阴霾,犹如被这几句话驱散了一样。
当天夜里,晏南柯就与宫祀绝一同进宫状告太子。
那女血卫被五花大绑送到大殿之外,晏南柯举起手中的证词,站在养心殿之内厉声斥责太子宫天齐。
“皇上,这是那刺客的证供,还请您为南柯与王爷做主!”
晏南柯声音颤抖,眉眼低垂着,显然对这件事相当愤怒。
宫天齐此时也已经被叫到了大殿之内,听到晏南柯这般信口雌黄的泼他脏水,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宫祀绝陪着晏南柯,长身玉立的站在她身后,不动如山。
老皇帝眼神微微眯了起来,此时在场众人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除了这证词之外,就没有别的证据了?”
晏南柯抬起头,听出了老皇帝的弦外之意。
“此女为朝廷血卫,能够调动的人只有皇上和太子,而皇上您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儿子动手,因此……派出刺客的人就只会是太子!”
宫天齐站起身,眼神锐利的盯着晏南柯:“你简直胡说八道,谁知道你从哪里抓来了一个女人就污蔑她是什么血卫!”
晏南柯微微扬起眉眼,眼神含笑。
“血卫身上都有皇室用来特殊操纵其身体的手段,是不是,一看便知,想必皇上早有计较。”
老皇帝沉默了片刻。
究竟是谁派出去杀手暗杀宫祀绝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是帝王,自然有主掌一切的能力。
哪怕是对方已经怀疑到他头上,就算有确凿的证据,只要他一声令下,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因此,他眉宇轻轻蹙了蹙:“太子,你有何解释?”
宫天齐哑然站在原地。
他解释什么?父皇一句话,将他千百句言语都被堵在嗓子眼,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宫天齐这才明白,这一次,父皇的意思是要敲打他。
“父皇!”
他低下头,弯腰跪在地上,声音相当可怜。“这件事真的不是儿臣做的,也许是有血卫背叛皇室,您应该立刻召见那人仔细审问,以证儿臣清白。”
老皇帝却是冷冷摆手。
“不用了,血卫不会背叛朕。”
这么多年来,唯一能够脱离血卫掌控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宫祀绝这个自幼火毒之体,已经无法被其他蛊毒驻足,因此他在成长起来后,才会显得更加可怕。
所有血卫的命都掌握在皇上手中,只要他停止给那些人解药,他们就会痛苦万分的死去。
“太子心术不正,谋害皇弟,没有丝毫身为储君的仁义大度,实在令朕失望至极!”
宫天齐再次磕头:“父皇,这次是儿臣错了,还请父皇饶过儿臣!”
他隐约明白了这次的关键点在哪里。
晏南柯与宫祀绝被血卫劫杀,显然已经知道指使人是老皇帝。
甚至还抓住了一个仅仅代表皇室的血卫,必须有一个人出来背锅。
这口锅老皇帝当然不会自己背,所以就都推到他身上来了。
宫天齐面颊扭曲狰狞,显然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一次成为了一枚弃子。
老皇帝却丝毫不顾及他求饶的声音。
“因此,朕决定废黜太子之位,暂且将宫天齐禁足东宫,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