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犹如魔怔,她永远也忘不了!
辛芷瑶将手中的步摇啪的丢在了东家毕恭毕敬端着的托盘,眉心拧在了一块。
容清一届村妇竟然敢逛聚宝斋?!
闫旭虽然有才华,但是也不过是一届寒门,莫不是容清背着闫旭傍上了京城贵人?
不然怎么说的过去!
边想着,她手中的帕子兀自收紧,一旁的申金枝疑惑的问,“妹妹,你怎么了?”
正心疼金钗步摇的王永寿也赶紧查看辛芷瑶的面色,生怕一个伺候不好得罪了这个千金。
辛芷瑶意识到自己失态,不动声色的用纤指顺了顺耳旁的碎发,面色恢复如初,“聚宝斋最近的饰品越来越庸俗,莫不是打着精品的牌头,暗地里却想以次充好让我们这群贵人当冤大头?”
王永寿微汗,身子俯的更低了些,“辛姑娘明鉴啊,这屏风后面件件都是精挑细选的上上品,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以次充好糊弄贵人呐!”
“无奸不商,素来是一进门就我们将迎进这屏风后面,你们呈上来什么我们就看什么,从来也未自己挑过,今日我非要自己转悠一圈,看看你们有没有唬人。”
辛芷瑶自然知道他不敢,可她只不过想借机出去一探究竟而已。
边说她就起了身,申金枝赶紧也跟上。
屏风外面,李富贵还在发懵,细如发丝的瑕疵竟然被这个女人看出来了?
他确实存了些宰人的心思,这个梅花玉簪即使毫无瑕疵,在贵人面前也只能卖到一千五百两,因为贵人好东西见的多买的多,什么东西值什么价心里门清。
可这种成色的玉在市面上通卖的并不多见,一般人根本不识货,再说买金银首饰的人大都好充面子,一般都是价越高感觉越稀罕。
加上刚刚又看见了闫旭的银票,脑子一热张口就报了个高价。
他色厉内茬的说,“怎么可能,这个玉仅此一块,而且是我们最好的工匠打磨的,这个价格都算贱卖了。”
边说他边接过玉簪,对着光线装腔作势的打量了一番,没好气的说,“姑娘若是嫌贵,大可以再看看其他的款,不必要吹毛求疵的怪我们的东西不好吧?”
闫旭面色沉了沉,伸手将玉簪子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不妥。
容清扶着他的手,转了个光线直射的方向,玉瞬间变得晶莹通透,里面那丝不易觉察的黑纹这才显现出来。
她意味深长的望了心虚的李富贵一眼,“这块玉若是没有瑕疵卖个一千两还说得过去,可这种货色,五六百两都是高价,你一口气报两千两,也不怕闪着舌头。”
被容清赤裸裸的揭穿,李富贵像是被打了七寸,瞬间恼怒的夺过簪子,“姑娘爱买不买,没必要鸡蛋里挑骨头,这个簪子就是这个定价,少一分都不卖。”
闫旭面色骤然沉了下来,难怪阿清在门口就三番五次提醒他,这里看不上就到其他珠宝店逛,原来早知道越高档的地方越是会店大欺客。
“我说屏风后面的怎么都是司空见惯的款,原来你们真的把好东西放在了外面通卖。”
辛芷瑶走到屏风外面,见竟然是闫旭陪着容清来买首饰,心中的揣度落了空让她十分不甘心,只能冷冰冰的给身边的东家施压。
王永寿看了一眼玉簪子,霎时间冒出一阵冷汗,他暗暗斥李富贵,“这种成色的玉簪子为什么会放在外间通卖?!”
李富贵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他望了望东家恼怒责备的眼神,又望了望一身贵气的辛芷瑶,最后把视线落到容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