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府的效率极高,不多时,林觉带着入殓师进了院门。
易水吩咐几句,便换上夜行衣朝夜色摸去。
映月看着未来王妃利落地爬树翻墙,默默跟上。
其实您也可以走正门的。
易水对身后的小尾巴视若不见,她现在要去为那个慈爱的母亲讨第一笔账。
昏暗的屋子里,中年汉子不安地站着。
“你说她会不会回来?我眼皮一直在跳。”
“她能翻出什么风浪?夫人已经派人去追了,很快她就会再变成一具尸体!”
易水趴在屋顶,瞧见一个长相刻薄的胖女人正在教训车夫。
她勾起嘴角,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全数倒进房里。
映月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口袋,一刻钟前未来王妃让她给些保命的东西。
可看看那乐颠颠闯进房里的女子,她深觉自己好像被忽悠了。
易水顺手在门边拿起一根木棍,轻敲着手心:“晚上好呀。”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屋里的两人中了软经散,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可妇人还是恶狠狠地威胁。
“那就看看是谁不放过谁吧!”
易水麻利地将二人揍成猪头,麻绳一捆和映月把二人提回了小院。
院里,容敬坐在桌边,看那娇娇小小的人杠着比她大几圈的麻袋翻墙,不由弯了嘴角。
“姑娘幸苦了。”
“明日回府,我去给易大人易夫人备些礼。”
易水得意一笑,将人往墙角一丢,接过容敬递来的茶。
不愧是美人泡的茶,喝起来都更香。
“替我向他二人问好。”
“那是自然。”
“天色晚了,夜里凉,早些休息。”
给了易水一颗定心丸,容敬确认无事就起身,踏月而去。
易水心满意足地睡了一个饱觉,第二天一早领着人去了后山。
站在山顶上遥望,一眼便瞧见她曾经住了十七年的院子。
“这里好,娘亲喜欢这里的山水。”
众人合力将林氏下葬,易水为她烧了纸钱磕响头,为这具身体尽了孝。
此间事了,易水只带着映月驾车往城内赶,一路疾驰至户部尚书府邸。
映月将车夫与陈嬷嬷提起,一手一个丢到大门前。
昨夜被收拾得服帖的陈嬷嬷,一回到尚书府又挺直了腰板。
“夫人救命呀!老奴要被打死了!”
门房认出夫人的得力助手,派一人去报信,剩下的围了过来,想给二人解开绳子。
“啪!”
一条鞭子抽在陈嬷嬷面前。
门房见被人阻止,抄起棍子叫嚷。
“那个不开眼的跑到尚书府来捣乱?小心你的脑袋!”
“我的脑袋可好得很,可你再有动作小心你的手。”
易水掀帘而出,手上还抓着银鞭。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
门房被她的轻蔑所激怒,指挥众人包围过去,势必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拿下。
易水冷笑一声,映月向众人袭去。不多时,地上躺满了惨叫连连的众人。
户部尚书夫人李氏刚出自家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门前躺着十来个动弹不得的下人,自己房中的嬷嬷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悠然地站在马车前,时不时甩甩手里的银鞭。
李氏一眼便认出这女子是养在庄子的私生女。
那张脸蛋,与她的狐媚娘亲如出一辙,都是勾人的贱货!
易水瞥见被丫鬟婆子簇拥的李氏,迎上恨不得活剐了自己的目光,乐了。
她伸出鞭子戳了戳陈嬷嬷,上下比划着将她吓得不轻。
陈嬷嬷赶忙开口求助:“夫人救命呐夫人,我奉命去庄上办事,却被她捆了过来,还对老奴拳打脚踢。”
李氏铁青着一张脸,果然是个不安于室的灾星。
可门前围着不少看戏的百姓,还有其他官府里的下人,李氏还需装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官夫人。
旁边的婢女领会到李氏的神色,上前一步开口:“你是何人?怎的这般不识礼数,欺到我们户部尚书府来了?”
易水长鞭一甩,卷到陈嬷嬷脖子上。
“听说我是你们府上的二小姐,本该在尚书府锦衣玉食的长大,却被人打上孤煞的罪名丢在庄子上。
“至于如今,是来讨一笔债。这恶奴在我碗中下药将我毒害,还联合车夫将我娘亲乱棍打死!”
“坊间都说户部尚书大人清正廉明,更有一位贤内助。我想请问我的嫡母,这暗害庶女的恶奴可是你的院中人?”
李氏强忍住愤怒,在婢女的搀扶下上前,虚伪地开口。
“你就是二小姐?我这嬷嬷明日里最是老实,怎会行这等事,必定是有误会!”
易水看着她装模作样,心中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