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孩子心满意足地背影,易水给某人点了个赞,哄小孩也如此得心应手,真不愧是你。
大忽悠容敬深藏功与名,又像是顺口说道:“我初次下江南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整日里顽皮得很。直到家中突发事故,才收了性。他阿姐说难得糊涂,平安无事就已经是上天垂怜。”
易水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突然觉得不对,一向话少的王爷怎么突然讲起了故事?
她探究地看过去,果然瞧见他关心的眼神。他本生就一双含情目,恍惚看去像是满眼只有她一人。
易水心头一跳,佯装看向远处:“你说的也对,昨日之事不可追,能做的唯有珍惜当下。”
说罢,落荒而逃般与映月走在一处。
出言宽慰的容敬松了口气,他其实不大会安慰人,可看着她与自己经历的何尝不是一样的痛苦,等自己反应过来时话已出口。
不过看来,自己在劝慰上还是有些天赋。
容敬学着给自己点了个赞,转而与林觉开始讨论计划,忽略了夺路而逃的那人红透的耳朵。
原主的身体还是差了些,等到容敬将事情处理好之后,易水已经睡了个昏天黑地。
次日在敬王府醒转后,她也只隐约记得应该是与映月同乘一骑,天快擦亮才回了城。
“易姑娘,您醒了。”听见动静,门外守着的侍女立刻提水进来,恭敬地为她梳洗。
有漂亮姑娘伺候,易水已经堕落到指头都懒得动,她往外瞧了瞧,问道:“这是哪?映月呢?”
“这是敬王府,昨日回来太晚,王爷就让您直接歇在这里。”侍女利落地挽好发髻,口齿清晰地回复:“映月在前院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正说着,映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姑娘,昨夜带回的那男人醒了,就是不肯开口。”
易水接过发簪,随手一钗,两人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扶风手刚伸出,人就已经没影,她对着桌上的首饰叹息一声:“哎,姑娘连早饭都未吃呢,映月也真是。”
前院一处小屋外,易水正拔着门缝往里看,“这人到底在做什么?”
对上易水疑惑的眼神,映月耸耸肩。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大清早不吃早点,反而蹲在墙角在数蚂蚁。
干看着也不是办法,易水让她在外面等着,独自一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刚在那人身后蹲下,却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从前在蛊山,我最害怕的就是蚂蚁,他们经常把我打烂了皮肉,再蘸上蜂蜜丢进蚂蚁窝里。”
易水听的百味陈杂,她捡起一小截树枝戳在地上,冲散了一些搬家的蚂蚁。
“我每次都咬着牙不敢哭,直到有一次他们又丢了一个小女孩进来。”易水咯噔一下,一转头黑衣人果然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易水这才发现他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笑起来活像只可爱的小狗狗。
“她比我还小,哭得撕心裂肺,我被她的鬼哭狼嚎吓愣了。”黑衣人仿佛被回忆逗乐了,伸手捻起一只蚂蚁放进嘴里。
“结果更让我震惊的是,因为受不了疼,她竟然抓起一把蚂蚁就往嘴里塞,咔擦咔擦地咬下去。”
黑衣人咀嚼的动作在眼前放大,描述与现实相重叠,头皮发麻的易水咽了咽口水。
可这细小的动作却被他捕捉到,黑衣人眼中闪过残忍,再捻起一只送到她面前,又弯起那对甜甜的酒窝,“一号,你怎么不吃了?”
太阳穴的青筋直跳,等他的手快触到嘴唇时,易水忍无可忍地来了个暴扣:“好不容易活到这么大了,能不能有点出息,吃点正常的!”
黑衣人一声惨叫,引得映月破门而入,手中的剑还没起势,却看呆了。
握着拳头重拳出击的易水正追着黑衣人满屋子乱跑,手上还拎着根烂树枝在骂骂咧咧,像极了老母亲与她那不争气的儿子。
易水揪起他的耳朵,无视他的哀嚎,大手一挥,“映月,瞧瞧王府有啥好吃好喝的,都端来给这傻子见识见识,什么是正常人该吃的!”
对着母老虎,映月打了一个激灵,脚底抹油地跑了出去,生怕她闲下来的另一只手会揪上自己的耳朵。
路上正撞见了刚赶回府的容敬,映月忙将方才的事情禀报。
容敬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丢给映月一个手牌,“让厨房照易姑娘说的做,要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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