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已定,几人便开始着手,准备情报,查探地形。直到天黑,才回到房里。
守株待兔是一场耐心的较量,易水百无聊赖地看着容敬与秋蔓下棋,易水看得两眼摸黑,而他们在棋盘上杀了个痛快。
她余光瞟见一旁动作的五号,疑惑地问:“五号你去哪?”
五号将手指放至唇边示意她安静,他凑近窗前,耸了耸鼻子:“嘘,你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话音未落,院外就传来一声大喊,“走水啦!”
似乎是为了配合喊声,噌地一下,厢房外竟然燃起了熊熊火苗,炙热的火舌就要往厢房里钻。
五号刚打开门,“啪!”一条长鞭重重落下,他护着易水来不及躲避,半边脸瞬间肿起。
“五号!”易水一把抓住长鞭,用力一拽将藏在暗处的人揪出。这一瞧就叫她火冒三丈:“段红英!你好大的胆子!”
尽管被人揪出,可段红英还是没有半分收敛。她极力想收回自己的长鞭,却发现在易水的手里纹丝不动,她只好厉声喝道:“放手!”
易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果断把手一扬:“好,还给你。”
那边的拉力一松,正拗着劲的段红英不受控地往后倒去,结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在易水放肆的嘲笑中,她蹭地站起,怒目而视:“你!”
“你什么你,眼神不好嘴巴也不利索。你伤了我的人,我还没好好教训你!”说罢,易水便作势要冲向前。
“住手。”严护翻墙而来,落在段红英身前,试图劝架。可她却毫不领情,势要出了这口恶气。
“我明明是来救火的,却被你狗咬吕洞宾。我打他,不过是看他鬼鬼祟祟,还以为是那贼人。说起来,他整日里闷声不响,可疑得很!我看得搜一搜,说不得就是你!”
秋蔓岂会让她放肆,方才的叫声她听得仔细,分明就是段红英的声音,如今却贼喊捉贼。
就是段良云也不敢这般随意对待明月楼的人,更何况她一个被宠得不长脑子的小女子。
她冷哼一声,决心要给她一个教训,“站住!段大小姐,我明月楼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这可关系到各大门派的安全,你一个小小明月楼不仅藏匿贼人,还处处维护,分明就是一伙的。把她们给我拿下!”
段红英可算学聪明了一点,她拿出各大门派来压人,随后大手一挥,就要指使身后的跟班上前。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突然又有一群人闯了进来。
“这边……好是热闹。”曲晚林看着剑拔弩张的众人,做作地以扇遮面,可分明就是在看好戏的状态。
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段红英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她当即指认五号十分可疑。
可她话未说完,就被曲晚林斩钉截铁地打断:“贼人,不会是他们。”
段红英尤不肯罢休,就是对上曲晚林也没好脸色,“曲山主怎么敢如此肯定?”
曲晚林玩味地笑笑,他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去,拉长了语调:“因为,方才贼人已经现身了。小医仙的住处受袭,她的一位随从险些丧命,只可惜呀,我们没有抓住。”
被他这么一堵,段红英恨恨地站在原地,心中将曲晚林也骂了千遍万遍。
可她这点咒骂对曲晚林来说挠痒痒也算不上,他也犯不着与小辈计较,“段大小姐还有什么疑问吗?没了的话还是先离开这里,我看火势就要烧过来了。”
段崖门的人不肯动弹,易水他们又不是傻的,眼看着要火烧屁股,便自顾自往外走。
岂料擦肩而过时,气不过的段红英冷不丁伸手一推,就要将离得最近的易水推进火里。
易水本想借力将她拽下同归于尽,却被五号一把扯开,她还不急反应就因为惯力往安全的地方一扑。
等她回头,却发现五号已经揪着段红英双双倒入火海。
“啊啊啊!”段红英撕心裂肺地喊着,她被五号死死压在火上烤着,火舌亲密地舔着她的肌肤,她清楚地感受到身体每一寸的煎熬。
五号看见她眼底深处的恐惧,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与狠毒:“想动她的人,都得下地狱!”
糟了!蛊人怕火,五号还在里面。易水来不及多想,她略过容敬伸来的手,蒙头盖上披风便冲了进去。
还沉浸在莫名快感的五号被人从身后一拽,回过神来结结实实地躺在了地上。
易水咳得厉害,还不忘驮起吓傻了的段红英。可烟雾实在太浓,熏得她睁不开眼。
“小姑娘家家的敢往火里闯,你不要命了?”曲晚林欠揍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几近力竭的易水终于松了一口气。
揪住快要倒下的易水,曲晚林一手一个将两人拎起,轻功一展退出火海。
对上迎面赶来的容敬,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火:“你家这个小姑娘,不会心里装的是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