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王爷的傻笑,忆柳嘴角一抽,默默地低下了头,这场景,好诡异。
“你去前院找荣叔安排一下,这几日留下来照顾她。”
容敬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神色轻松地带着出了书房,往易水的小院去。
一进门,便看见易水正趴在榻上,动作有些滑稽地在写些什么。他无声地靠近,凑前去看。
感受到有人靠近,易水以为是映月,拿起纸便要和她炫耀:“看,我画得还不错吧!”
“王爷?”对上容敬含笑的眼,易水一愣,忙将手中的纸往身下塞,可没注意糊了自己一脸的墨水。
容敬低声笑了,他抽出其中一张,在榻上悠闲坐下。画风和刚才的信如出一辙,圆圆扁扁地颇有些可爱。
他仔细看着轮廓,一下就瞧出了门道,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画的建筑工事?”
“你能看出来呀!”听到这话,易水眼睛噌地亮起,就要从榻上爬起。容敬赶忙抓了个枕头,垫在她身下防止伤口裂开。
易水将小脑袋凑近,伸出手指一点点开始介绍:“这是我打算在松花巷那边做的,结合了他们特性的小型练功场地。你看这边,专门辟了一块出来做蛊的训练……”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为忆柳他们考虑得周全,真心诚意地为他们着想,小脸因为激动泛着红光。容敬指尖动了动,到底顺着自己的想法捏上了她的脸颊。
“诶?”被中途打段的易水眨眨眼,懵懵地回头看着他,不是应该很严肃的吗?
“这里,沾了墨水。”容敬淡定地收回手,拿出手帕在她脸上仔细擦擦。
清清白白的手帕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就已经黑不溜秋。易水尴尬地低下头,竟然顶着花猫脸讲项目,好丢脸。
“你设计的这个很不错,相信那群孩子也会很开心。”见她害羞,容敬偷偷弯了嘴角,他拿过易水手中的笔,在纸上进行修改。
他的笔锋凌厉,与易水的简笔画风交叠在一起,竟然也毫不违和,反倒相得益彰。
“我加了一点细节,训练中安全极为重要,还要考虑到他们还是孩子。”容敬寥寥几笔落下,将原本欠缺的地方补上,“应该可以了,我会着人安排下去,很快便能竣工。”
“好厉害。”易水激动地看着他,眼里闪着星星。她设计的这些是之前在末世里监工时偷学的,费了她好大的功夫才弄明白。而容敬只是看了一眼,便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耳尖有些发烫,容敬轻咳一声,这才拿出藏在袖中的秘籍,递给易水:“这是师父留下的内力功法,虽然你已经过了最佳的年纪,应该还是可以修炼至寻常人的水平。”
“我原以为可以好好护着你,可世事难料,我只怕一个不察,你又会受伤。你说过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个给你。”
容敬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瞳孔,仿佛天地之间只看得见自己,他不由得抚过那双灵动的眼,一点点描绘。
他的指尖在脸上划过,像是一个最温柔不过的文,有些酥酥痒痒。易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覆上他宽大的手掌。
“容敬,谢谢你,愿意纵容我的任性。我只是个笨蛋闲人,曾经的梦想就是每日无所事事地收租过日子,只是天不遂人愿,我只能打起精神和命运抗争。”
“我会陪着你,一直站在你身后,就像你坚定不移地信任我一样。”
容敬回握住她的手,这双救了他数次的手,在他掌心显得格外娇小,却蕴含着温暖的力量。
“吱呀”一声,易水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猛地收回手,胡乱翻着内功秘籍,欲盖弥彰地开口:“我会努力用功的!你放心回去吧。”
忆柳扯了扯嘴角,她在门口进退两难,只能死死盯着一旁的屏风,势要将它看出花来。
“马上便是除夕了,我想你还是回松花巷子去,和孩子们好好准备新年。”容敬不自然地站起,他路过门口时这般说。
忆柳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物件,这是她方才刚领的,转头就要打道回府了。为了王爷的追妻之路,她好累。
小年后的敬王府格外热闹,荣叔瞧着王爷这几日脸上的笑容,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不停地张罗着,一定要将过了好年。
养伤的易水得了清闲,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磨过系统,将她体内的经脉打通使得她修炼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