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解决了,你给我的这个血滴子可真好用。”见着了二队的回应,易水终于放松了,她将黑衣人的头颅踢开,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暗器。
血滴子这种暗器她只在小说中听过,传说中可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实际却是有许多牙齿一般的利刃。若非是她内力修得不错,恐怕也难以掌握。
易水看得出神,突然身子一轻。低头才发现自己被容敬单手抱起,她难为情地红了脸,这种姿势只有在抱小孩的时候才见过。
“你自己也受伤了,快放我下去,还没上药呢。”易水蹬了蹬腿,小声说道。
对于她的请求,容敬却摇了摇头,霸道地抓住不安分的脚,让她不能动弹。
易水腾的一下红了脸,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侧脸,升起了捉弄的想法。她抿下弯起的嘴角,伸手戳了戳容敬紧绷的下颚,使他不得不看过来。
对上容敬疑问的眼神,易水故意凑近距离,轻咬着下唇问道:“你生气啦?我们不是对好了眼色的吗?怎么事情解决了反而翻脸了?”
少女难得一见的卖萌杀伤力极高,令容敬的脸颊飞快地染上了一抹绯红。
童落瑶左看看右瞧瞧,捂住嘴偷笑一声,拉着另一个电灯泡逃开:“梦云哥哥,我们去给那些镇民解毒吧!”
总算是留下了两人的空间,见易水笑得得意,容敬眉尾扬了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抱着她的手突然一松,惹得易水低呼一声,又紧接着将人接住。
易水惊讶地捂住了嘴,这这这……这是容敬吗?为何无端变得调皮起来,而自己却无可救药得觉得可爱。
见她这般诧异地看着自己,容敬不免有些懊恼,自己从来没这样失态过,莫非让她不喜欢了?有心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始,他窘迫地站在原地。
易水只瞪着眼瞧着,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借袖子挡着抿嘴偷笑。
却不料被容敬看出,令他更羞恼了,只能板起一张严肃脸来:“怎的只许你捉弄我?分明已经醒了,还要我演戏与你打配合,不论从前是谁教你求险冒进,可在我这里是下不为例了。”
易水却是个脾气犟的,一时竟听不出来话中的意味,反而怪道:“难道你就不冒险了吗?之前媚蛊一事你想以身试药,大隐寺那次还主动跳崖。容敬,你可不许双标了。”
“我那般行事是不得以而为之,男儿受伤是天经地义的事。”容敬本要挺直腰板,却又看不得易水气呼呼地模样,又耐心解释:“你是我的妻子,我自当要考虑你的安全。”
易水怎会不知他的心意,可她绝不能允许自己安坐在营帐,眼睁睁看着战友独自奋战:“可你也是我未过门的丈夫,我怎么能让你独自冒险?”
“女子也能有所建树,既然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难道就不是血肉之躯了吗?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容许自己倒下,可你是人,又怎么不会累?我要和你并肩战斗,我不想迎接一个伤痕累累的你,最后能做的只有心疼。”
耳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来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容敬不免愣住,他不知所措地低头看去,少女只顾着躲开半张羞红的脸,却忘了藏起染上粉红心意的耳尖。
她将心里的话一下子全吐了出来,却在说完后又开始忐忑。秒怂的易水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容敬。
暧昧气息萦绕在身,连素来镇静的大脑都有瞬间的宕机。容敬不自然地清咳一声,将人放下,又掩耳盗铃地开口:“我去看看师姐,你要乖乖上药。”
他仓皇而逃,脚下都有些踉跄。纯情的模样让易水看足了笑话,全然不自觉何为五十步笑百步。
秋蔓的毒已经被林觉解开,此刻正靠在巷口歇息,难得能安静下来望着星空,平日里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
熟悉的脚步声靠近,秋蔓静静地等着,等他坐在身旁无声地陪着自己。秋蔓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一滴泪缓缓流下:“子牧,我方才梦见师父了。”
容敬在怀中摸索了一会,却只掏出一张带血的手帕,他尴尬地正想往回塞,却被秋蔓接过擦干了眼泪。
“转过去,我给你上药。”纵然伤心,可秋蔓依旧拿出师姐的架势,熟练地拿出了各种伤药。
容敬一如幼时乖乖听话,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彼时他还是个垂髫孩童,而秋蔓已经颇得师父真传,一身江湖侠气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