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忘了正事。”邪月玩够了,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他将赵亮随手一丢,走到童落瑶身边。
徐千雪深知他的性格阴晴不定,索性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拢着袖子自觉地做一个旁观者。
几人的包袱被他粗暴地打开,邪月蹲在地上翻找着,重点查看童落瑶的包袱,嘴里嘟嘟囔囔地开始挑拣。
“到底会是哪个呢?”他不正经地撑着脸,半天才找到一个满意的东西:“不如就选这个好了!”
只见他捏起一个令牌,嫌恶地甩了甩,这才在童落瑶吃人的目光中往石门走去。
易水的眼睛追随着他的动作而转动,邪月哼着小曲儿走近了石门。石门的正中央上有一处凹槽,形状怪异,就像是人的心脏。
他将手中的令牌放在凹槽上,可等了片刻,石门却丝毫没有动静。
邪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将令牌随意一甩,啐了一声:“竟然没用?那就只能继续试了。”
四边形的令牌怎么可能对得上?徐千雪额头满是黑线,您精神有问题,眼睛也不好使吗?
看着玩似的邪月,她只好走到他身旁,开口说道:“教使大人,我有一个提议。”
实验失败,邪月现在可没有好脾气。他只是斜睨了徐千雪一眼,嗓子眼冒出一个敷衍的声音,示意她有屁快放。
尽管被这般轻视,徐千雪仍是保持着淑女风度:“我幼时曾听过一个秘闻,凡是有继承资格的王女,从幼时便会被泡在用特殊方子的药池里,以便在未来的天择盛典中能脱颖而出。”
她面上笑容温和,可说出的话却句句都要童落瑶的性命:“石门上的凹槽就像是人的心脏,说不定,便是要圣女一脉相传的血液才能开启。”
邪月早知她野心勃勃,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绕着徐千雪上下打量着:“你这副模样,让我很难不觉得,你是打算趁机除掉心腹之患。”
他的眼中带着审视,似乎只要回答不合心意便会立刻爆发。可徐千雪却面不改色,平淡地说道:“如今教使大人胜券在握,她总是逃不掉的,千雪又何必多此一举?”
邪月冷笑一声,却也没再多说什么。他走到童落瑶身边,伸手便朝她抓去,显然已经决定要听取徐千雪的计划。
他的手掌刚碰上童落瑶,一道寒光却兀地闪进了他的眼里。倒在容敬怀里的易水突然爆发,幽光粼粼的匕首向他的手掌砍去。
邪月脸色一沉,往后跳跃避开了淬着剧毒的匕首。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惊讶地挑挑眉:“你竟然还能动弹?”
“你可以早早准备毒气,我自然也有我的办法。”易水冷哼一声,朝他袭去,想要占领先机。
邪月嗤笑一声,决定要给这只不听话的小猫一些教训。他仗着自己的身法并不打算和易水硬碰硬,反而数次在她蓄力一击之后全身而退。
很快,易水的体力被消耗了大半,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不得不趁机喘口气。额头的汗水流进眼眶,她忍住酸痛眨眨眼,继续等待着进攻的时机。
这是易水打过最难的一仗,前世她仗着对病毒的免疫,在丧尸群众横冲直撞,以伤换伤练就了诡谲的身法。
而这一世,她的身法在高手面前却如稚子小儿一般,幸而得了容敬给的内功心法,这才有所进步。可面对样样都强过自己的邪月,修炼不久的她几乎是被压着打。
“就已经累了吗?那我要开始了。”看着满头大汗的易水,邪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话音未落便弹射而来,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几分。
易水只来得及抬手挡住,可短刃还是割开了她的衣裳,肩胛骨一阵刺痛,她握刀的手几乎要松开。
他似乎在这凌虐间找到了快意,直将易水的四肢都割了个遍,令她一身白衣都被鲜血染红。
“最后一刀,结束了。”邪月举起短刃,朝易水的后背刺去,要给她最后一击。
就是现在!易水低垂的头突然抬起,她头也不回地撞上短刃,险险地避过了关键部分。
被她的举动惊到,邪月动作一滞。易水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忍受着胸口的疼痛,屈肘将匕首送进他的腹中。
邪月吃痛,手中凝气一掌轰去。易水重重摔在了石门上,不由得喷出一大口鲜血。她身体瘫软着下滑,跌在地上。头颅内开始嗡鸣,是轻微脑震荡的症状。
邪月拔出了腹中的匕首,心中郁结,终于不愿再磨蹭,转身便要继续去抓童落瑶。
只是一直旁观的徐千雪,眼睛却兀地瞪大,她看见易水的血正一点点往凹槽汇聚,缓慢地填满了小半个心脏。
她当即抽出剑冲上前去,抓起易水的手掌按到凹槽上,手段狠辣地刺穿了易水的手掌。
“你在做什么!”邪月拎着童落瑶迅速撤回,看见易水受伤,他一掌便掀翻徐千雪。
他脸色阴沉得吓人,短刃在已经悬在了徐千雪的头顶,就要挥刀而下。若是因为这个女人让易水缺胳膊少腿,自己回去定要被教主责罚。
死亡只有一线之隔,可徐千雪并不打算反抗,她死死盯着凹槽的动静,很快,便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徐千雪轻轻推开上方的匕首,抬头朝邪月微微一笑:“大人您看,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