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素也未曾料到会突发此事，看着文儿胸口的殷红，她忙跪在一侧，手却是被握住了。

“不用了……”文儿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笑，身子却因剧痛在抽痛，目光盯在楚元卿身上，“小姐，现在文儿……很开心……”

楚元卿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不要说话！”

“我很后悔……”唇边的鲜血竟将她苍白的面色也照亮几分，她的目光紧紧盯在楚元卿面上，眼角竟有晶莹的泪滑过，“小姐，你原谅我！”

楚元卿此时心如刀绞，她虽恼过文儿，但从未想过会有今日。

“文儿，你今日既唤我一声小姐，你就要听我的话，没有我的吩咐你怎么可以离开我身边？”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几乎如一块巨石压在了她心头。

当初她一眼看中了文儿，甚至原谅她曾做过的错事，就是看到了她眼眸中的倔强和果断。

可是，却没有想到，后来她却是愈行愈远。

文儿的气息越来越弱，目光已逐渐散开，淮素朝她摇了摇头，显然已是回天乏术。

“文儿，你不要说话……”原以为她再不会落泪，但此时她方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只要存在过，就会产生无法磨灭的影响。

文儿的目光已是散乱，但似乎是在找寻人，当她看到阿清时，眼眸瞬间就亮了。

她想说着什么，唇边慢慢绽出笑，挣扎着爬起身，伸出手竟似乎想要握住他：“下辈子……只想……你多看……多看我一眼……”

阿清站在不远处，面上现出一抹悲戚，可他快行几步，站在淮素身畔。

楚元卿看着这一切，终是沉沉叹了口气。

“淮素……交给……”文儿深深看着他们，终是手腕一沉，闭上了眼睛。

楚元卿心口似被人狠狠砸了一下，被砸得生疼。谢克凌见她面色这般，终是搂住了她肩膀。

“贱人就是贱人，终于是死了！”被押在角落中谢轩突然发出得意的冷笑，“敢坏了我的好事，死有余辜！”

一时间，众人面上都是震怒，阿清已快行几步拔出了剑。

“阿清住手！”楚元卿忙喝止了他，她的目光沉沉落在谢轩面上，“你故意出言激怒我，不就是想有个痛快吗？”

话音一转，她唇边蔓起一层冷笑，“你害怕被押到大殿上，你更害怕面对你的父王，可我偏不会让你如愿。你做了这么多恶事，哪能让你这么死了！不让你尝一尝刑部七十二道刑罚，都对不你的为人！”

她和谢轩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知道他心中最在乎的不是人命，而是他自己的脸面。

这个男人虚伪至极，也是懦弱至极。

“楚元卿，你个贱妇！我要杀了你！”见心思被识破，谢轩双眼猩红，挣扎着就要朝楚元卿扑来，被他身后的两个侍卫狠狠押在地上。

突然之间，一个身影闪过，一个拳头已挥到了谢轩面上。

“这一拳是打你不敬长辈！”谢克凌话毕，又朝他面上挥去一拳，“这是替你父王打的，打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