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一进入就看到母亲正坐在蒲团上抄着经书,忙凑上前打趣:“您这字是愈发好了。”
楚秦氏见是她,放下手中狼毫,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都是福王妃了,怎么还这般没有正行?”
“我今日来看母亲怎么是没正行了?难道母亲不想见我?”楚元卿轻笑着搂着她的胳膊,细细打量着她。
虽是一段日子不见,但楚秦氏的脸色显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我自然是想见你的,但你可不能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这是要被人说闲话的。”楚秦氏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都是笑意。
“我看谁敢说?”楚元卿自是知道她的担心,自从爹爹去后,将军府可谓是一落千丈,在这人人都是势利眼的京城,她这当家主母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她上面还有一个婆婆。
“你啊你,越发没规矩了。”楚秦氏打量着她,“原本我正想着去找你,你今日来了,倒省的我派人跑这一趟了。”说话间,她已从矮桌里抽出一本册子,“这是你爹爹之前的行军手札,留在我这里也是无用,还不如给你。”
楚元卿翻开书册,里面都是她熟悉的字迹,蓦然之间眼眶就红了。
儿时她太过淘气,总是不喜欢枯燥的习字,她爹爹从军营回来后,就一笔一划的陪着她写,因此她这一手字可以说师承她爹爹。
“母亲,你知道我要随军?”楚元卿蓦然抬起眼眸。
“你这性子会呆在家中等?”楚秦氏睨了她一眼,说罢,幽幽叹了口气,“其实去了也好,总比日日提心吊胆的强。”
楚元卿知她是有感而发,每每爹爹出征,母亲房中的灯总是亮到半夜。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了吵闹声,楚秦氏微微皱眉,朝外唤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婢女走进来回禀:“夫人,前几日您丢的金镯子找到了,是王二家小儿子偷的。”
“杖责三十赶出府邸。”楚秦氏眼皮都没抬,淡淡开了口。
“可是……”那婢女犹豫着,壮着胆子说道,“王二是老夫人的陪嫁,他这小儿子……”
“那又如何?”楚秦氏抿了一口茶,话音淡淡,“难不成还要留着这等人继续偷盗?老夫人那边我自会去说。”
那婢女忙应着去了。
外面又传来了喧闹声,想是那人不服,但很快就没了动静。
楚元卿将一切看在眼底,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看来这段日子,已经让母亲学会了治家之术。
“傻笑什么?还不快回去?”楚秦氏瞥着她的肚子,呢喃着说道,“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个动静呢?”
楚元卿听闻忙逃了出来,这事她暂时还不想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