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仙儿看她摔在地上的甄糕,受到惊吓般抖了抖退后几步,蹙眉含泪楚楚可怜。
“军师……你怎么了?”
邵昭转过来看着她,手伸向食盒底部,推开暗格拿出一张字迹还未干的纸。
“这么心急?我这消息可都还没有放出去呢,越仙儿,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不少眼睛吧?”邵昭展开了看了看,就着纸张擦手,“这字写得不错,写我的字应该也很像。”
越仙儿泪眼婆娑,惊恐地看着她,一副不敢说话的小媳妇模样。
“军师,你怎么……你怎么……”
房门未关,外头的夜风刮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越仙儿抬手擦了擦眼,眉头舒展开,一如往常柔和的眼神此时却如淬毒。
她叹气轻声道:“你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猜到的?”
邵昭看她变脸,转身去关了房门,面上和心底都是静如死水。
邵昭没有回应她,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说:“我想到了,是那天吧,你根本就是在试探我。”
“我原本只是试试你,谁知道你那样心急,得了我一句话,就恨不得赶紧把那些烫手山芋全推回来。”邵昭摇头道,“你在万花巷学得确实不少,唯独没有耐心。”
提起“万花巷”越仙儿的瞳孔微缩,垂眼为难道:“我也是没办法啊军师,你说的那话可真是吓着我了,要是不推回来,我怕我自己受苦啊。军师不也担心我被暗算,当是理解我的吧?”
“再说了,那药方我也算是还给了军师,而那些硬要捧我的人……”越仙儿娇俏地笑了笑,“我也没办法吗不是。”
邵昭这才发现,原来越仙儿的长相不是清纯的,眼头圆眼尾却狭长上挑,她愿意娇笑时总有股若有若无的媚意。
“是啊,你这路走得让人无处可疑,我差点都要被你玩死了。”邵昭把那一碟甄糕抛出窗外,一声碎裂脆响后,两人都面色如常。
她们的对话还如往前,语气平淡似乎在聊的是什么日常。
邵昭拾起药方抖了抖纸张,眯眼道:“越仙儿,那十四人是你杀的。”
“军师为什么这么说,那十四人分明是病症加剧死的啊。”越仙儿无辜地瞪大了眼。
“七星伴月加在药里,毒性冲撞病灶,他们才会暴毙而亡。”邵昭紧盯着她。
越仙儿想了想,蹙眉笑说:“可那于我无关不是吗?药也不是我抓的,药方也不是我送去的,军师,可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她很谨慎,就算承认了她有心踩下邵昭,也不会承认十四人是由她间接造成的死亡。
她原本就没做什么啊,不过是誊写了一份与邵昭自己一模一样的药方,不过是多加了几笔在上面。她手上没有沾人血。
邵昭明白就算能证明是越仙儿现在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按捺下心中的火苗,抽了湿帕,一点一点把手上的果汁擦拭干净,“这些都无所谓,你我知道就好,只是我很好奇啊,越仙儿,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越仙儿上前一步挡了她的光,笑着说:“军师先前说了,只要是我想要的,你会帮我拿到。”
邵昭抬眼看她,她越走越近,半阖一双媚眼,恍惚中又和清丽的越仙儿重合了面容。
越仙儿吐气如兰,字字恶毒。
“我想要军师的一切。”
“军师,你对我最好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想要你的光环,你的师姐,你的朋友……我最想要兰公子。”越仙儿一手攀上她,瘪嘴娇声说,“好不好,军师,你帮帮我。”
邵昭和她对视,慢慢把她的手从身上掰下来,凑近她,眯眼的笑容尤为危险。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