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也在伴随着她的怒意长大啊。
她必须压制着这东西。
这晚注定是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邵昭拿了新药方直接去交给华枞。
华枞看了这张方子,又是惊又是喜。
这就是他研究三百余年不得其解的解法啊!
邵昭给了药方就想走,半点没有想留的心思,满脑子都在思考越仙儿下一步会怎么做,步伐又急又快。
华枞没能喊住她,只能无奈地看手里的药方。纸上墨迹如蛇舞,他心中一动,想着这方子兴许能为他的计划添上一力。
另一边,越仙儿在邵昭那里撕开了脸皮,与仙乡民众越发亲近起来。
她谨慎地维持着自己并不太懂医道的人设,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她又懂得一些医术。
靠着这点朦朦胧胧一层纱,她把被蒙在鼓里的民众们牢牢抓在手心里。
万花巷的女子太习惯收取人心了,一个动作怎么做才楚楚可怜,一个眼神,眉毛的动作……越仙儿从小耳濡目染,早就做得熟练。
身上披上了虚假的金衣,于是越仙儿的一举一动在旁人眼里都是仙女。
渐渐的已经没人记得她是个乐伶了。
她自己也沉浸在这种假象之中,时常挎着篮子去其他街上,见了有可怜的孩子,又或是落魄的大人,她会面露怜悯,伸出小拇指给他们去够。
看他们光是见了那一小拇指的甜头就感激涕零奉她为神的样子,她觉得很是愉悦。
曾几何时她也在万花巷的街上,像这些人一样滚着爬着乞讨着。
现在她知道了,抢才是最好的。
“姑娘,姑娘行行好……”
这条街上新来了两个流浪汉,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被狗撵了还是怎么着,脸黑黢黢的,浑身还有异味。
越仙儿嫌弃,但脸上还是担忧纯澈的表情,挎着篮子上前蹲身道:“二位口渴?饿了?”
流浪汉的嘴唇干裂起皮,喉咙哑到只能说出零星几个字出来。
越仙儿倒了水出来给他们,两人分着喝完后,面前又摆出两块米糕。
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越仙儿怜悯的神情里闪过微不可见的厌恶。
在她走后,那两个流浪汉迅速吐出塞进嘴里未曾咽下的米糕,相互对视后,同时嫌弃地捏鼻子别开眼过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臭?”
“废话,在实验室睡两天都该臭了,何况是在山里蹲了五天。”
“这次为主任做的牺牲也太大了,事成回去得让她给我们涨工资。”
“向主任要钱,你疯了?做生意用的主任的名头咱还没给分红呢。”
两人小声说完,相顾无言。
半晌后再度嫌弃地各自别过眼。
“淦,你真的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