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时候做的玩意而已。”她伸手要拿回来。
鸿蒙英抬一下手不给她,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心说:“这东西掰着是要多用力,你看你手都红了一片。”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确实红红的,但她本人并没有太多感觉,“还可以吧,刚才在想事情。”
“这个,掰着肯定疼,你换捏我的手试试。”鸿蒙英若无其事地把手凑到她的手边。
邵昭的目光只掠过那掌心一瞬。
鸿蒙英的皮肤是小麦色的,但这不影响他五官的俊秀,同样手也是好看的。体修常年锻体,他的手指不同莫兰行那样修长匀称,厚茧分布在不同的区域,显得他的指骨清晰,一看就很有力量。
他的掌心翻上,正在等着邵昭把手放上去。
倘若不是他面上故作轻松暗含期冀的表情,邵昭大概不会再多想。
她心里叹一声,笑着把他的手移开,道:“少城主的手我可不敢去掰啊,把东西还我,我的灵感就靠它了。”
掌心什么都没有落下,鸿蒙英的手指微微蜷起,任她过来取走了那个小物件。
他因此看见了少女乌发遮挡下,颈间的痕迹。
邵昭是个纸老虎,光会嘴上说的厉害,其实根本只有理论,并不懂真正的痕迹到底是什么样的。可鸿蒙英不一样,他是男人,更是从小在一群争风吃醋的女人堆里长大。
哪怕只露出来了一小片,鸿蒙英也能认出来那是什么。
他的目光被刺了一箭,忽然有了胆子去撩开邵昭的长发,压着酸楚怒意问:“邵昭,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邵昭不明白他的动作,皱眉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打落,“南境多毒虫,前些天被咬了好几口,现在已经消下去了不少。”
毒虫?咬的?
这是哪个骗子编出来的瞎话?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虫子,先前就没咬着你?”鸿蒙英放下手,沉声道。
“兴许,我突然很招虫子喜爱吧。”她沿用了莫兰行的话说。
她不知道自己无所谓又不明所以的样子多招人恨,鸿蒙英感觉气得血涌上头,头脑一片发蒙,想要发火跳脚,又生生忍下来,仰着头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早就不是当年在地下一时冲动就喊打喊杀的少年了。
心中愤怒,火燃得正旺,烧得他又急又躁,想踹些什么泄泄气,却又想到这是邵昭的屋子,遍地是邵昭的东西。
这真是要气死人了。
邵昭古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难不成觉得蚊子不咬你是你不受欢迎?”
谁知鸿蒙英听了突然回身站定在她面前。
“蚊子,你觉得就是蚊子,毒虫咬的是吗?”他说,语气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好,我让你看看。”
他想去抓邵昭的手,却见她防备不安的眼神,咧嘴笑了笑,抬手送到唇边一边盯着她,一边重重地印下去。
得出来的是一个和邵昭颈间差不了太多的红痕。
齿印,吻痕,能是谁做的自然不言而喻。
“邵昭,我问你,”鸿蒙英用了点狠劲,不小心磕了自己下嘴唇,唇角渗出一点血色,他红着眼笑了,“刚刚如果是显祖……是莫兰行向你伸手,你是不是就毫不犹豫地放上去了?”
邵昭还在盯着他手腕上的红印,在他的诘问里缓缓抬头,捂上了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