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昭不知道自己后来又做了什么,再醒来的时候天又亮了。
她身上清清爽爽,依稀有莫兰行抱着她去沐浴清洗的记忆,水池氤氲,她隔着雾气缠了莫兰行很久。
种种画面想起来时就忍不住面红耳赤,她抱住自己膝盖埋头,心里嘀咕那合欢蛊是会传染或者转移吗,怎么昨天看着中蛊的人是她一样?
莫兰行不在房里,她自己一个人翻过来翻过去,理直气壮地弄乱被褥。
身上套的衣服也是莫兰行的,她更加不顾及随意弄出褶皱。
反正穿在身上迟早要皱的,她又不能不穿。
她滚来滚去,最终被截停下来。
一抬眼,莫兰行撑在她的肩膀旁,自然地拂开黏在她脸上乱蓬蓬的头发。
“你昨夜还在哭喊腰疼腿疼,现下看上去倒是好了很多?”莫兰行温和地笑着,大手轻轻盖在她的腰身上。
合欢蛊的效用只有一次,只要欢好过就能拔毒,蛊毒效用一过,莫兰行穿上衣服又变成了温润尔雅的样子。
“你现在特别适合一个词语。”邵昭笑嘻嘻攀上他的脖颈,借力坐起来,“衣冠禽兽。”
“这话怎么说呢,分明是你卯足了劲要缠在我身上。”莫兰行噙着笑看她,“你要这么说我,那我是否也该对得起这个词一些?”
他低头过来时,邵昭下意识深吸了一大口气。
但想象中再次被掠夺呼吸的事情没有发生,这一次有些润物细无声的意思,一点点磨着她。
男人大概天生就会这些,即使不是有那意思,照样能把她亲的意乱情迷。
莫兰行终于放开她,挥手床上出现一套衣裙,邵昭挑起来看,正是她的衣服。
“昨日的裙子不能叫你穿了,我去了趟你的房里,给你找了一套合适的。”莫兰行说。
邵昭从里面勾出一截细细的绑带,沉默了。
这人怎么这么周到,连她的小衣也塞了进去。
莫兰行开了荤就好像把那些礼节都抛却了脑后,见她扯着小衣半天不动作,贴心地说:“要不要我帮你穿?”
邵昭怪异地看他一眼,把衣裳往他手里一塞,笑得灿烂至极,没脸没皮张开手冲他挑眉。
她的身上全是莫兰行的痕迹,替她穿衣系带时,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赧然,悄悄抹去那些红印,只留了脖子上的依旧露在外面。
穿好衣裳,邵昭瞧着他脖颈上同样的痕迹,抬手摁上去,拿指甲不轻不重的刮蹭着,“尊驾留着这里的红印,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昨天做了什么吗?”
莫兰行捉住她的手凑近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愿吗?”
他的手放在痕迹边,只要邵昭表现出不想立刻就能抹去。
他到底没有被冲昏头脑,虽然开心,虽然喜欢,但还是要考虑邵昭的心意。
于他而言,自然是想告诉所有人阿昭是他一人的。
邵昭勾唇,那只被捉住的手翻过来一点一点挠他手心,瘪着嘴说:“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在说我喜欢你,我还没听过你说呢。你什么都不说就要其他人都知道,显得我多不矜持。”
那只挠手心的小手顺着下去,在莫兰行的手腕那里画圈,轻一下重一下勾着人,本人却一副无辜纯洁的样子,还在仰头等他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