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生万万没有想到,他敬爱的老祖根本没有闭关,夜归时隐诀避开了所有人。更没想到的是,惊扰老祖的不是魔眼,不是手下人,而是另有其人。
莫兰行踏过瀑布回来,身上一层湿意,长发微湿黏在颈间手腕,一回到屋子里,他就要默念法诀烘干。
屋子里没有掌灯,只有从半开的窗外飘进来的微弱月光充当了近似没有的照明,他没能注意到,自己的床榻上倚了一个身影。
见他迟迟没有没有反应,那个影子动了动,未着鞋履,在微淡的光亮下,小巧的足尖白得异常。
一个故意掐着嗓子发出的女人声音嗲声嗲气说:“尊驾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奴家好等。”
莫兰行不由得勾唇。
这声音无论怎么变,他也能听得出来是邵昭。
白天邵昭已经抵达的事情他早就得了消息,本想着让她休息一晚再去寻她,没想到一晚上还没过去,人就先找了上来。
他走到榻边,但身上潮湿,没有靠得太近。
邵昭原来隐在帐后的脸故作矫柔露出一半来,分明眼中狡黠,还是继续演她的戏,娇娇地说:“尊驾,奴家是来给您暖床的。”
莫兰行看着她,多日不见,万千柔情涌上心头,却也无奈只能配合着她演下去。“暖床?怎么暖?”
邵昭眨眨眼,伸手去勾他腰带,往自己这边拽,“尊驾离那么远听不清的。”
谁知莫兰行却一脸正人君子轻轻挑开她的手,还后退了几步说:“我已有家室,内子年纪尚小善妒,可别让她伤了你。”
“小夫人好凶,吓着奴家了。”邵昭做作地拍拍胸脯,脸上却笑得灿烂娇媚,哪里能见着害怕的样子。她的手指勾着床帐银穗慢条斯理地一拉一拽,足尖轻动,也不知这是无意还是故意,勾动了床前人的衣角。
她又换了自己头发摆弄,噘嘴说:“长夜漫漫,怎么不见小夫人为尊驾掌个灯,铺个床?”
莫兰行道:“内子事务繁忙,我这次出来,已经有半个月没能和她见上一面。”
“小夫人年纪太小了,不懂服侍人。不如换成奴家怎么样?”赤足踩下了地,她一步步靠近,手指卡进腰带,隔着衣裳顺着肌肉走向一路滑下,“奴家一定夜夜为尊驾掌灯,铺床,暖榻。”
莫兰行歪头温柔地看着她,任由她的手臂揽上肩。
“与你解罗帐,落春衣,赴云雨,好不好呀?”
他身上的衣裳还没来得及烘干,一片寒凉透过来,邵昭却一点都不介意,亲昵地缠上去,对着他的下颚亲了亲。
能感觉到手掌慢慢放在了她的腰上,她朝莫兰行的喉处吹气,说:“不是说小夫人善妒?奴家这么亲,被她发现了可怎么办?奴家身娇体弱,可不敢和她对上呢。”
“我们要是打起来,尊驾帮谁呀?”
莫兰行失笑,小狐狸演戏还演上瘾了,自己跟自己争风吃醋可还行。
他捏捏邵昭的脸,低声说:“于情于理,我自然该帮我夫人。但是,小狐狸精撩拨我,受不住。”
腰上的手忽然一紧,邵昭被他托得离了地,凑得更近了些。她听见清越低沉的声音,桃枝香混着水腥气冲入鼻腔。
“小夫人和小狐狸精,我都得帮一帮才行。”
“贪心。”就算被撩得心头酥麻了,邵昭还是敬业地装成小狐狸精,挠挠他的下巴作势要咬他。
莫兰行带着她转身,把她抵在门上,门板晃了晃,正好把留空的那一点缝隙都严丝合缝地紧闭了起来。
微光从外透着纸照进来,五层窗纸有些厚实,只能透出一点点的光亮,在莫兰行眼里,弱化了邵昭的边缘。
他拂开因为沾上他身上水汽而黏连的发丝,撩至耳后,又落在颈间,两人贴得这样紧,他却依旧秉持君子之风,只低声说了一句:“阿昭,我好想你。”
要是平时,邵昭就也美滋滋地抱上去回他“我也好想你”,但是今夜她可是小狐狸精啊。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