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邵昭颇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办,好像刚出来就想他了。
太可恶了,怎么这么会!
可恶!
而让她在脸红心跳里反复死过去又活过来的人在目送她离开后,唇角上扬,春风拂过泸沽湖都不会比这个笑容更具有春情。
莫兰行把梳子放回梳妆台上,抬起手背碰了碰嘴角,才把嘴角压回平常淡然的弧度。
那些话虽说是他出自真心,但看了邵昭又羞又恼的表情,还是没能忍住,稍稍使了个坏。
小狐狸从来眯着眼睛坏笑,大尾巴总是故意勾上他的手脚,让他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对。可当他发现,只要抓住那只尾巴,轻轻揉捏,小狐狸的毛就会像蒲公英一样炸开,半点也不敢动,他就可以心满意足地把狐狸抱进怀里,无论他如何逗弄。
梳子躺在桌上,他看了一会儿就要离开,刚侧身又顿住,皱眉看回去。
这梳妆台上,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邵昭的首饰少,簪发的除了样式简单的簪子以外就是纯色的发带,更没有耳珰项链手镯这些东西,也不用说胭脂水粉一类。
那把梳子孤零零地躺在梳妆台上,显得可怜。
就算不喜欢脂粉,至少口脂和黛笔也该有吧?
“邵姐姐,你头上这个,好漂亮。”
邵昭拿一本杂记逗龙衔珠的时候,银色小龙的眼睛只短暂停留在她手上的书一会儿,就被她头上的梅簪吸引了注意力。
龙族从破壳开始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龙衔珠身为一个从小被娇宠的小公主更是喜欢,化成人形鼓着腮帮子盯了好一会儿,咽口水的声音清晰无比。
这支琉璃簪的材料实在太过上乘,遍体通透,发着柔和的光芒。龙衔珠实在眼馋,悄悄伸手摸摸,却在即将触及簪子表面时被刺了一下。
“好疼!”她嚷嚷着。
邵昭抬手摸摸头上的簪子,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可看龙衔珠的手指,已经红了半截。
“邵姐姐,你摘下来,我就这样看看好不好?”龙衔珠含着手指委屈巴巴地请求。
邵昭原本想应了,刚要拔,又感觉簪上有什么悄悄缠上了她的手腕,像某人的手,温柔缱绻地挠了挠她的手心。
她想起来莫兰行说的“惩罚”,抱歉地笑笑:“不能摘。”
“为什么?”
“这是我最喜欢的人送我的,他让我不能摘,我就不能摘。”邵昭的手挡在唇边小声说,“摘了会有大麻烦的。”
龙衔珠睁大眼睛:“那可不能摘啊,邵姐姐你别动它了。”
她完全没有好奇邵昭口中“最喜欢的人”是谁,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理由后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书转移注意力。
过了一会儿后,她又托着脸说:“我还以为只有我会把喜欢的人送的东西好好戴在身上呢。”
邵昭警觉。龙衔珠喜欢的人送的东西?殷湛?那狗男人送过什么东西吗?
“你看,小白送我的花我都串成了项链手链戴在身上。”龙衔珠献宝似的把藏在衣服里的拿出来给邵昭展示,“全部都在哦。”
邵昭猝不及防,被那一串亮晶晶的花晃了眼睛,然而心神比眼睛更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