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行从少年时性格就比较内敛,看个脚丫子都会脸红的人,怎么会想得到这些?
此时她还可以以十分确信的语气说出来,当她看见自己房间堆满的饰品盒子时,笑容逐渐凝固在了脸上。
放眼望去,她本来就没什么地方下脚的房间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塞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小盒变得更加没处下脚。她避着盒子走进屋里,极小心才没把盒子撞翻。
屋里飘着一股以往绝对不可能在她房间里出现的脂粉香气,她下意识看向梳妆台,那上面果然也是一摞一摞堆得满满当当,而被她定义为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男人,正倚在梳妆台旁,手里握着一小盒口脂专注地在研究。
“路、路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停下又稳了声音才说,“这是怎么回事?”
莫兰行转过头来,手指上还沾着口脂的红色,“正好。”
邵昭被他揽过去,唇上抹了浅浅一层红,和她原本的唇色有些差别,抹上去更显得她的嘴唇如朱果,鲜嫩欲滴,邀他采撷。
莫兰行满意地弯了眼睛,那双多情眼合上,只留下一点眸光,里面全是邵昭的模样。
“和我想的一样,果然好看。”
邵昭眨眨眼,转过脸去看镜子,“真的诶,这个颜色有点好看。”
“我再给你试试其他颜色。”莫兰行跃跃欲试,又要给她拿下一盒。
邵昭及时醒悟过来,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不对,你别动!”
莫兰行不解:“怎么了?”
怎么了?她的手在屋里转了一圈回来,难以言喻地说:“你别告诉我,今天承包了全中州府脂粉铺的人就是你。”
莫兰行纠正她:“其实还有珠宝楼,我准备着再包下成衣庄的。”
“……你怎么突然有如此雅兴?”
“闲来无事罢了。”
莫兰行随手开了一个饰品盒,取出里面的耳珰在她耳垂上比了比,又取出一串璎珞放在她脖子上。
邵昭抬头看他,发觉他的兴致比之先前都要高,始终噙着笑,好像为她打扮是什么世间第一趣事般。
“这么开心?”她略微歪了头说。
“若是平常见那些女子梳妆自然不觉得有趣,但为自己夫人打扮,出乎意料的,很让我开心。”莫兰行的声音都变轻快了几分,把璎珞往她脖子上一扣,“吾妻年少甚美。”
他最近“夫人”呀,“吾妻”呀这样的词语说得越来越自然,毫不脸红,好像他们已经成亲许多年了一样。
邵昭撇撇嘴,撩了撩发丝盖住自己的耳尖,捏着璎珞说:“我好看所以身上挂什么都好看,但你也不用买这么多啊。”
“我没法子,本来只是想为你挑几件,可是好奇怪,”说到这个莫兰行困惑地皱眉说,“我走进那些店铺,每一件都觉得很衬你。
就是觉得,在你身上就会很好看。”
无法想象莫兰行这样的人是怎么穿行在一间又一间的铺子里,完全只是个为心上人挑选脂粉首饰的普通男人的样子。
他越说邵昭耳朵的温度就越烫,眼神疯狂漂移,小声嘟囔:“那也不用把这些都包下来,浪费钱。”
莫兰行停了一下,略微思索过后给她的手上套上手镯,从善如流道:“那便仅此一次,此后就有劳夫人为我管理家财了。
毕竟这家财握在我手里,夫人新婚夜把我毒死了继承遗产可怎么办?”
邵昭猛地看他,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