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礼物之后,皇后便没有再抓着阮明烟不放,而是跟肃亲王妃聊起了天。
皇后是个看起来就很和蔼的人,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而且可以看得出来,她跟肃亲王妃的关系不错,不然肃亲王妃也不会进宫第一个来看她。
不一会儿,有宫女进来禀告说宴会快开了。
肃亲王妃便起身告辞,带着阮明烟出去了。
等两人没了踪影,皇后捂着帕子松了口气一般问身边的嬷嬷:“你看刚刚那情形,她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嬷嬷细细地回想了一下,随后缓缓摇头:“世子妃面色如常,只有目光在盒子上顿了顿,老奴实在看不出。”
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连你都看不出来,难怪能入了承翊的眼,不愧是他们俩的女儿。”
嬷嬷显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吓了一跳,惊叫道:“娘娘……”
皇后冷哼了一声:“怕什么,该知道的不都已经知道了吗?事到如今,我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他们还打算来给我下毒,真要是那样也好,本宫早就活够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改刚才温和的神色,眉眼间甚至带出了几分戾气。
嬷嬷吓得连连劝道:“娘娘,你活够了,三皇子呢?您总该替他想想啊。”
皇后在听到三皇子的一瞬间,满身的暴戾瞬间卸了个干净,她眼中突然涌起无限的悲哀和疲倦,无力道:“自从进了这里,为了自保,为了家里,也为了承安,本宫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
她忧伤的目光缓缓划过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早就不干净了,可我这一辈子,最亏心的一件事,便是当年将她怀孕的事说了出去。”
她捂着自己的脸哽咽道,“清辞那样信任我,我却害死了她,你说我日后怎么有脸去见她。”
嬷嬷心疼地看着突然崩溃的主子,安慰道:“您当初怎么会预料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皇上既然存了那样的心事,您就是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的。何况这些年若不是您周旋,明家的那位公子怎么可能活这么久?想来孟小姐知道了也不会怪您的。”
皇后摇头:“怎么会不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最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
她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缓声道,“不过那东西交到她的女儿手上,我也能放心了。”
嬷嬷唏嘘道:“我一直以为您会将那玉佩留给三皇子。”
皇后摇头:“不过是个死的东西,沈家传到我这里,已经好几代了,也没见着有什么用,皇家既然为它绝了明氏一族,这东西自然也该回到明家人手中。她比清辞聪明,说不定日后能发挥出东西的用处。”
肃亲王妃带着阮明烟直达宴会时,里面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肃亲王府地位非凡,位置里皇帝不远,而且周围没有什么人。
肃亲王妃带着阮明烟跟人寒暄了几句,便落坐了。
闲来无事,婆媳俩便闲聊了起来,想到阮明烟以前双腿残废,极少参加宴会,肃亲王妃便一一向她介绍今日来的人。
阮明烟对京城的人事确实有些生疏,今日时机难得,能上得了台面的权贵几乎都来了。她便打起精神,跟着王妃认人,偶尔也会八卦几句家长里短,两人聊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