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
沈氏愣了愣,听着这个陌生的侯位,质疑地看向女儿:“滢儿,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的身份还怎么能做侯爷的女人?”
楚星滢听到母亲这么说,险些没气炸了:“我的身份怎么了,虽说如今我们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了,可我也是千金小姐出身,给他做个妾,再不然去做外室,我怎么配不得他?”
见女儿如此生气,沈氏哪里还敢多说什么,生怕她伤到身子,于是赶紧哄着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下了。
然心里却打算着,自己得去打听打听这永安侯。
这新来的永安侯并不难打听,因为容貌极其俊美,所以给久安的百姓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况且梅钰年纪轻轻、独占家财万贯、又封了爵位,很快就成为了许多久安闺秀们的梦中情人。
不过这些闺秀们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这梅小侯爷去年家中刚刚遭受大难,父母兄长皆被贪官给害死了,所以光是守孝,他都要守三年。
但绝大多数的闺秀们可耽搁不起三年的年龄,只能望而兴叹。
沈氏乍一打听,就觉得女儿想的事恐怕是不可能了,可她心里是真的痒痒的很。
听说那梅小侯爷家先前是塞北首富,光是金子都能把粮仓给堆满了,这次小皇帝能登基,都少不了他在其中出钱。
这梅家可比王家好多了啊,嫁过去上无公婆管束,上下无兄弟分家财,左右下面只有个傻子妹妹,养活她吃几口饭把她打发出去就是了。
任凭谁长了心眼,都知道这是门好亲事。
沈氏心中暗恨金氏当初非要作幺蛾子不可,害得如今女儿要白白错过这么好的如意郎君。
她越想,就越惦记这件事,甚至整晚都为这件事睡不着。女儿说的也没错,那柳下惠的男人才有多少个,梅小侯爷他就真能为父母守孝三年,一点荤腥都不粘?
只要女儿好好过去勾搭,指不定有戏。
若是能捞个外室当当,女儿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沈氏这般打定主意,就整日鬼鬼祟祟出去,想要多搜集一点有关梅钰行程的消息。
而早已和她同床异梦的三老爷最近也小心翼翼起来,时不时在久安各处乱转,手里还莫名有了些余钱开销。
与三老爷类似的闲散人还多了不少,让久安在平静之中又暗流涌动。
天气愈发热了起来,春夏之交的风总是携着浓浓的花香和热乎乎的风拂过枝头。
梅钰一袭松柏绿长袍坐在案前,案上摊开的宣纸上,刚刚练下的字稳重内敛,墨迹还未完全干去,就落上了不知名的花粒。
小福子从外头进来,开始低着头汇报消息,那目光不经意落在宣纸上,心里头忽然一惊,二爷的字越来越像大爷的字了。
回忆起当初家中,小福子说着说着,不由目露伤感。
梅钰却被他汇报的消息给吸引了:“你说有个农妇在调查我?”
小福子回神,赶紧应道:“是,就是上个月二爷叫送去兵马司那,和飞雁姑娘起了冲突的那楚家二小姐的生母,她在打听侯爷的行程,不知道是何居心,属下已经派人盯着她了。”
梅钰皱眉忖度了会儿道:“她还想要本侯的命不成?”
“好像不是,奴才听说在此之前她还跟街坊邻居打听过侯爷是否娶亲……”
听到这,梅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由心底里升起一股深深的厌恶和膈应。就好像原本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吃到了一只蠕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