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想越气。

而听到茹元的话，沈燕姝竟然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茹凌天看到沈燕姝这般模样，脸色有点慌乱，不过并没有阻止。

这个赌约他输了。

曾几何时，他以为茹元是一个还算有点良心的皇帝，至少多少能够为百姓们打算一下。

可现在看来他是一个冰冷无情根本配不上这个位置的人。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过，谁又能知道帝王家中的种种秘密。

甚至茹凌天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胆敢反抗，胆敢忤逆茹元，过不了几日自己的人头就会被吊在城门楼上了。

尽管他念着两人有父子之情，但是对于茹元来说，他也只是一个听话的儿子而已。

如果听话的儿子变得不听话，那儿子就不再是儿子，而是敌人。

心里有着这样的自知之明，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沈燕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下杀手啊？还是你觉得你的作用对我来说，能够重要到让我对你产生什么忌惮？”

一边说着茹元将手中的东西都放下来，缓缓走到沈燕姝身边，微微低下头看着沈燕姝这张脸，眼中情绪闪烁，看不清有什么。

但是沈燕姝此时却停止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茹元。

眼睑微垂，胸口微微起伏了几下，缓缓吐口气，让自己情绪稳定一点，他望着茹元，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并不会这么觉得，我很清楚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不过我觉得你能说出这种话，那你就不是一个好的君主，而无情的帝王终将会退出这个位置。”

沈燕姝说话的时候对于茹元可是没有一点尊敬。

对沈燕姝而言，茹元也无非就是一个仗着自己位置而在这里逞威风的家伙罢了，没有了这层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而这一层身份也很快就会从他身上离开，德不配位的人从来不会做太久。

哪怕有人在身边陪着那也只是能让他多坚持一小会儿罢了，时间到了终将会离开的。

甚至沈燕姝没有称呼一声陛下。

那些舞姬们在此时稍稍有点松懈，这小心思看在茹元眼中，让他怒火顿时涌了起来，冲着那些跳舞的女人喊。

“接着奏乐接着舞，朕看你们谁敢松懈，让朕看到谁偷懒，明天城门楼上挂着的那个人头就是他的！”

有着死亡作为威胁这些人跳得更加卖力了，而这种优美的舞姿看在沈燕姝眼中却让他感到异常悲哀。

“你残暴不仁，德不配位，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朕为什么会后悔？你难道不知道想要成为一个帝王，朕的祖上需要多少人努力吗？他们共同努力为朕营造出一个盛世，朕借助着这个盛世来实现自己的私念，又能如何？”

冷笑一声，茹元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而他装着圣明君王的时候，那段日子简直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