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要将人送去青州的,如今改成了每日往月华庵祈福两个月,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到底还是徐氏在其中劝和的缘故。
乔玉宁一出来,便先跑到徐氏跟前哭了一通。
「母亲,」她人一到跟前,就先噗通跪在了徐氏的脚下,抱着她的膝盖哭,「宁儿吓死了,宁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母亲,我好害怕啊……」
徐氏被她哭得心酸不已,也跟着掉泪,一边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不怕不怕,我的儿,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啊!有母亲在,不会让人将你送走的。」
「都怪宁儿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连累母亲为我担惊受怕,甚至还动了胎气,若是母亲你有个什么不好,我真是百死不得赎罪了。」
她言辞恳切,这样的话说出来,分明还是自己那个懂事又乖巧的小女儿。
徐氏心下越发软了,叫人打水过来,亲自替她将眼泪擦了,「乖宁儿,事情都过去了,啊!你好好儿的表现,等时间长了,你爹爹也就不生气了。」
「爹爹他……」一想到乔谓升竟然要将自己送去青州,打算来个一辈子不过问,乔玉宁心里就气得要死。
可脸上却满是委屈与哀怨,「爹爹他心里已经恼死了我,我哪里还有脸面……」
「这是什么话!」徐氏连声安慰,「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你爹只是看起来一板一眼的,其实心底比谁都软,等这阵子过去就好了。」
「嗯!」终于渐渐收起了脸上的苦涩,乔玉宁乖巧地应了一声,又与徐氏说起肚子里的孩子来,然后让丫鬟将一叠做好的肚兜儿拿了过来,「这是女儿这几日在屋子里给母亲肚子里的弟弟做的,只是我绣工不好,只随意绣了些东西,勉强当个趣儿。」
徐氏却很高兴,「知道你有心,也不要做这许多,这屋子里多少人手用不得呢?」
说着便让人收起来,又细细地叮嘱她从明日便要开始的月华庵之行,毕竟每日来回两趟,也挺折腾人,眼下暑热正盛,最好要起早贪黑地来回,只是如此一来,人就更容易疲倦了。
等从芙蓉馆里出来了,乔玉宁便来了清溪台。
乔玉言见她过来,有些惊讶,便让丫鬟上了茶,「二妹妹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乔玉宁脸上带着浅淡的笑,等丫鬟都退下去了,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我这么快就出来了,姐姐心里很失望吧?」
「咱们可是亲姐妹,你能出来,我自然替你高兴了,何来的失望呢?」乔玉言脸上神色丝毫未变,甚至还将面前的点心碟子往她那儿推了推,「这个炸油果儿,是江州那边的口味儿,祖母和爹爹都爱吃,妹妹尝尝。」
「姐姐不用装了,怎么说我也搅和了你一桩婚事,你心里恼我,那是理所应当的,毕竟纵观这京城,姐姐的将来的夫婿人选,可没有比温四公子更合心意点的了。」
乔玉言皱了皱眉,「哎,你这么一说,我倒对父亲这样将你放出来,真有些不满了。」
乔玉宁闻言冷笑了一声,心里却隐隐有些得意,装得若无其事,实际上心里还不是怄得要死?
「原来妹妹关了这些天,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一个深闺小姐,满脑子都是这些乌漆嘛糟的事情,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你倒是勇敢,敢于背着长辈给自己找夫婿,我可没有这个勇气,自然都是长辈们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