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知道的,那日在相国寺,为着之前若依姐姐拿蝎子吓我姐姐的事儿,容姐儿也不跟依姐儿来往了,自那以后,她们俩越发好了,而我,早就已经被孤立在外。」
她说得言辞恳切,哭得好不委屈,姚大太太想到前头的事情,心里自然已经信了。
但是乔玉宁的话又让她心里有了新的想法,她思索了一番,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说起来,真跟我们姚家有血缘关系的,明明是容姐儿,可是那孩子,竟然还不如你对我们家的心更真。
如今我这个舅母是完全不在她的眼里了,平日里我去,十句话里有九句话是堵我的,生怕我开口借钱呢?」
乔玉宁心里暗哂,能不防着么?
眼看着姚家就是个无底洞,傻子才会往里面填!
面上反倒安慰姚大太太,「舅母是最近事情太多,心里太杂,所以想多了,容姐儿一向喜欢往外祖家跑,怎么可能会与您生分了呢?」
她眼珠子一转,随即又立刻道:「说不定她是真的有心替您考虑,这段时间她也学着我那姐姐开始过问经营之事,兴隆街的两个铺子她隔一日便要去一回。」
姚大太太立刻抓住了话里头的重点,「兴隆街的铺子?」
乔玉宁惊讶道:「舅母不知道?因着二叔升迁了,祖母怕二房手头吃紧,特意从公中拨了两个顶好的铺子给二房,这段时间,容姐儿大约是与二婶娘商量过了,日日往里头跑呢!
我瞧着她这样殷勤,还当是因为你们家如今困难,她们母女二人在想法子周转,好帮帮你们呢!」
姚大太太听得浑身乱战,气得眼歪嘴斜,好一个小姑子,原来只当她是最老实的,原来也是个心里藏奸的。
这段时间哭起穷来,可不知道多厉害,给了他们一家城南的铺子,还跟要了半条命似的,原来早就有了自己的生财根本。
真是会演戏,她竟然还相信了。
乔玉宁瞧着她的神色,心里暗笑,趁着机会,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就赶紧走了。
又在外头晃悠了好半日,才施施然回乔府。
正好遇到乔玉容也刚回来,两个人在后门口遇到,她笑吟吟地打招呼,却得了对方一个冷脸。
出乎意料的,今日对于乔玉容的坏脾气,乔玉宁一点儿都没有不高兴,脸上的笑容依旧维持得得体大方,倒是让乔玉容心里纳罕。
乔玉宁只当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疑惑,径自笑吟吟地往芙蓉馆的方向而去。
姚大太太想要绑架乔玉言来勒索徐家,这样的事情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可是要将她自己搭进去,那她怎么可能会答应。
眼下乔玉言不是跟乔玉容关系最好么?
这种好事儿,自然是要好姐妹出马才行不是吗?
至于姚大太太说的,只是请乔玉言过去喝个茶,仍旧送回来,她才不会相信呢!
乔玉言可是将对方的一对儿女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没有扑过来撕咬乔玉言就已经是极大地涵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