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擎着一支火把在前头走,乔玉言便一步一步地跟着他在后面挪。
走了大约两里路不到,乔玉言便十分支持不住了,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疼的。
「你等等!」
那人将火把往地上一插,简短地说了三个字之后,便很快消失不见。
乔玉言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是能够休息对此时的她而言,实在重要非常,便也不顾形象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腕脚腕上磨破的伤口这会儿又疼又辣,扭伤的脚更是几乎不能沾地,她都不敢去看,怕是已经肿起来了。
夜风吹过来,汗湿的衣裳陡然变得冰凉,乔玉言打了个激灵,呼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那人便又幽灵般的出现,将一个东西扔到了乔玉言的面前。
竟是将几个树枝拼在了一起,做成了一个简单的筏子,另一头系着一根绳,就握在那人的手里。
他看了一眼那树枝,「坐吧!」
「多谢壮士大恩,小女子深。」
那人并不多言,在乔玉言坐上去之后,便一路拉着她往前。
树枝在地上拖着行走,单调重复地发着「沙沙」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着有些刺耳,乔玉言却听着累极,几乎要昏睡过去。
但是一想到自己明日要面对的事情,就一点儿困意都没了。
整夜未归,还如此狼狈,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最重要的还是要想个法子,先混进城,再混进家门才行。
还有那几个人,明儿一早就得叫人来将那几个人送去衙门……
不行,若是送去了衙门,昨晚上的事情就藏不住,那乔家的名声就完了。
那就只能交给父亲了,父亲在官场多年,总应该有妥当的法子。
至于家里头,该怎么跟老太太和母亲交代呢?
虽然整治了一番,但是府里保不齐还有多少口舌,总要想个妥当的法子,不叫传出去什么才行。
她忽然又想到温停渊,也不知道成绩如何,若是没考上,他会不会很失落?
原该明日去看他的,但是自己这个样子,只怕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出门了。
他上次说有了心上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她在心里记挂了许久,到现在也还没有想好该那什么作为跟新婶婶见面的礼物。
想到这件事情,乔玉言心里又是闷闷的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吹多了,她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起来,竟连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都不知道。
直到有打斗声响。
乔玉言猛然睁开眼,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打斗声就在自己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