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话还没说出来,呜咽声就先从嘴里溢出。
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只能不断地哽咽罢了。
温良的伤上了药包扎以后,人已经好很多了,意识也清醒了,「娘,我没事儿,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你不要为我担心。」
温大太太吸了吸鼻子,哭着道:「我是你娘,你是我十月怀胎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养育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为你担心?!
可是儿啊!你怎么就不听娘的劝呢?打小你就听话,你的那些兄弟里,你都算好的,怎么现在就这样忤逆起来。」
「娘,我没有!」温良见母亲伤心,心里也难落忍,便连声安慰。
「没呀?那乔玉宁呢?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就纠缠不清?!」
提起乔玉宁,温良的脸色便淡了些,「娘,你不要再说宁儿如何不好了,我与宁儿两情相悦,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明明你都已经答应了,结果……」
与温良一样,温大太太提到乔玉宁,便没有办法再好言好语地说话,「你如何就不明白了?娘不是清清楚楚地与你说明白了吗?你怎么就不知道了?
你说她好,说你与她情投意合,我就问问你,谁家的姑娘和她一样,会私底下和外男见面的?还三番两次纠缠不清。
不光是见面,那日可是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她还会望你怀里钻,这哪里是什么好教养的姑娘?
若不是乔家的家风人品咱们家一向是了解的,我见着那场面就该怀疑他们家所有的姑娘了。」
「娘!」温良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刺耳至极,「你根本就不了解宁儿,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品性,就这样对她下论断,她之所以那样出格,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们的感情!」
温良心里觉得疼痛难忍,他的宁儿,为了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可是在其他人眼里却是那样的不堪,甚至连自己的母亲也都在误会她。
这世道怎么如此不公?!
温大太太都被儿子说蒙了,她呆呆地看着温良,「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连礼义廉耻都不记得了?你若是再跟她厮混在一起,我看你也不要想什么科举的事儿了,你怕是连圣人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大太太对儿子失望的同时,温良也觉得自己母亲不可沟通,想了想又缓和了语气,「娘,我知道你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娘家门第不高,你嫁给父亲是高攀了,而且祖母最开始也不甚喜欢你。
父亲又有好些个受宠的姨娘,你心里很不踏实,这些年过得战战兢兢,就怕自己达不到父亲和祖母的要求,怕惹了他们不高兴。」
温大太太被他说得又红了眼睛,「娘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就是你祖父带着你爹来上门提亲的那日,那时候只想着自己攀了一门好亲事,可高嫁哪有那么好过,你既然知道娘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怎么都不能跟娘一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