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张妈妈和巧儿,老太太淡淡地打量了她们一眼,「平日里,你们两个与你们太太在一处的时间最长,现在就你们来说说,你们太太平日里可有和大姑娘不和?」
听到这话两个人都有些踟蹰,张妈妈先开口,「我们太太和大姑娘的关系一向都还不错。
太太觉得大姑娘为人正派,行事稳妥,我们姑娘跟大姑娘在一处,也成长了许多,所以太太心里还是感激大姑娘的。」
她说着又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妈妈,你是我娘的乳母,如今她这么死了,你难道不替她想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事实是什么样的你就怎么说。」
张妈妈听到自己姑娘这么说,又想到自己太太的惨死,红了眼眶,好一会儿才道:「就是姚家出了事之后,太太心里对大姑娘有了点儿怨恨。
太太曾经跟奴婢说过,虽然错处都在姚家,但是到底是亲戚,若是大姑娘能提前跟太太说一声,太太想想办法,也许本来也不会到这个份上。」
她说完了之后就立刻道:「但是太太也就是自己抱怨抱怨,当时她身体不好,天天躺在病床上,想什么事情都不开心,也是习惯性的抱怨。」
老太太摆了摆手,然后指了巧儿,「你来说。」
巧儿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乔玉容,要了好一会儿嘴巴,才开了口,「奴婢和张妈妈的看法不同,太太心里并不喜欢大姑娘。
太太觉得大姑娘沽名钓誉,自己是从小地方来的,却非要摆出大家出身的做派,不但如此,还要拿别人去衬托自己,比如我们府上的二姑娘,还有我们姑娘。
太太说大姑娘对我们姑娘好,都是装出来的,装出来给别人看,好体现她自己的大度,还说过大姑娘出事的那回,若是真的姐妹,怎么可能一点儿抱怨都没有,但是大姑娘就是故意将心里的怨恨藏起来,还哄骗我们姑娘。」
她一边说,一边抖,显然是怕极了,偏偏还要将她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这话让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老太太沉着声音道:「还有呢?后来吵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巧儿闻言又是一哆嗦,好一会儿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太太就是觉得大姑娘根本看不得我们自己姑娘好,所以听说我们姑娘有好姻缘,就一心想要破坏。
可偏偏我们姑娘自己不这么认为,还以为大姑娘是好人,为了大姑娘,我们太太跟姑娘也闹过好几回别扭。」
说完她瑟瑟发抖地打量着主子们的神色,声音也吓得低了下去,「总之,在奴婢看来,我们太太是不喜欢大姑娘的,只是碍于我们姑娘的情分,一直不好闹出来而已。」
这一次,没有人再说话,要问的都已经问了出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乔谓升声音有些暗哑,「那昨日出事的时候,是谁陪在你们太太旁边?」
张妈妈和巧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我们太太昨日早上说身子不大舒服,所以没有去温家喝喜酒,但是用过了午膳,太太明显心情很好,还哼了会儿歌,我们想伺候她休息,她说不用,而且说不用喝药。」
巧儿说完,张妈妈接着补充,「原本我们是伺候在一旁的,但是太太让我们都下去了,说是她在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我们在会打扰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