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输得不甘心而已,」嘉禾自嘲一笑,「若没有出事,我将来会成为最为最贵的长公主的话,我不觉得我会输,而且我一定会将他抢过来。
可是如今,我连自身性命都难保,至于他,更是不可能了,再说……我见着他对你这般,心里实在是好奇,到底我是输在了哪里。」
「缘分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乔玉言浅浅一笑,「公主自有自己优秀的一面,我想,等这事儿过去,你应该也不会待在温家,到时候天大地大,难道还有没能与你合拍的男子?」
嘉禾似乎是被乔玉言说的有些惊讶,「你是这么想的?」
乔玉言连忙摇头,「当然不,这是公主你自己的人生,我怎么能替你规划,只不过如果我是公主你,而且还处在这样的境地里的话,我应该会选择在风平浪静之后,远走高飞。
不管怎么说,温良当不得一个好夫君,哪怕是和离,同在京城,也照旧叫人难堪。」
嘉禾呆呆地看着乔玉言,竟愣了好一会儿,「天大地大……」
她喃喃着,忽然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似的,莞尔一笑,「天大地大,你说的也对,我身为大启的公主,还从未走出过京城,看看我朱家的这万里河山呢!」
说完她便带着两个丫鬟径自走了,甚至连一句招呼都没有打。
品兰不由疑惑,「太太,这嘉禾公主守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呀?」
乔玉言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她本来有些疑惑要问,现在又觉得没有了吧!」
品兰不解乔玉言的意思,乔玉言也没有多说,三个人仍旧相携去了陶然轩。
这个晚上,温停渊果然很晚回来,外面守夜巡逻的婆子都敲了三更了,仍不见动静。
七夕进了看了两次,到底还是劝道:「天天,这晚上天凉,便是屋子里暖和,也容易寒气上身,还是先睡吧!」
乔玉言将手里的书放下,其实看了半天也没有怎么看进去,书是温停渊放在桌上的,她也只是信手就拿起来了。
尽管看着上面那么多的笔记,乔玉言告诉自己,温停渊这么专心看的,一定是本好书,可到底她的脑子跟不上她思想的高度。
这已经是头晕脑胀了,人还在桌子边等着,灵魂怕是早就已经睡着了。
听到七夕这句话,乔玉言也决算了。
她自己都闹不清楚为什么今晚上她就非要守在这里等着,分明没这个必要。
乔玉言让七夕赶紧去睡,自己给自己收拾,不用她帮忙。
现在国孝在身上,那些华丽的首饰倒是可以免了,也省了许多功夫,不过就是梳个发髻,随意插两支珠钗便可以应付过去。
将最后一支簪子除下,一头如瀑的乌发就直直地落了下去。
王嬷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养发的方子,倒是将这一头头发养得又浓又密,很是可爱。
正在小抽屉里找发带,头皮忽然一阵痒,还没转脸就闻到了来人身上的味道,只是夹杂了些许凉意。
「回来了?」
「嗯,不是说不要等我吗?」温停渊以指为梳,轻轻地替她按压头皮,然后又细细地将她的长发理顺,才从她的手里接过发带,轻轻地打了个结。
然后在乔玉言起身的时候,忽然轻轻在她耳边问了一句,「是没我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