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端着药从小厨房里出来,见着她在外头站着不由奇道:「太太怎么自己在外头站着?老爷呢?」
说着便开始低声数落乔玉言,「现在可不比从前,老爷如今已经上任,眼见着还这般受圣上看重,操心的都是国家大事儿,太太你以后的体面都系在老爷身上。
可不兴因为老爷宠着你就这般骄纵起来,这早上起不来伺候老爷上朝也就罢了,现在人都得屋子里,你也不在跟前,难道还等着丫鬟进去伺候添茶送水?」
正说着,那边杏儿便端了新茶过来,「太太,屋子里可要添茶?」
一开口就叫品兰七夕几个人都笑了,倒是把杏儿笑得满脸困惑。
乔玉言便只好将她手里的茶托接了过来,「我拿进去吧!这会儿还早,你们都歇歇吧!」
王嬷嬷便跟着把药端了进去,脸上堆叠起笑容,「老爷辛苦,我们太太年纪小,还是小孩子心性,许多事儿不懂,还请老爷不要与她计较。」
温停渊看那边乔玉言背着王嬷嬷翻白眼儿,不由觉得好笑,却故意面露不悦道:「到底也成亲这许久了……」
「是是是,老爷是知道我们太太的,她就是个孩子,若是有什么地方老爷……」
乔玉言实在听不下去,干脆一把将王嬷嬷拉开,直接就往外推,「嬷嬷,你别听他的,赶紧歇着去吧!」
也不顾王嬷嬷的絮絮叨叨,干脆把门给关了。
转身就看到温停渊在吹那碗药,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何苦来,在嬷嬷眼里,我就还是个孩子,你这么说,她是真的会担心的!」
说着气鼓鼓地坐在他对面。
温停渊不由笑道:「可不就是个孩子?不过一句话就恼成这样,还将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你一个大男人,一个人在屋子里怎么了?」乔玉言故意含着两分恼意道。
温停渊试了温度,便将药递了过来,「好了,不是小孩子就先把药喝了。」
然后自己起身,朝她露出一个意有所指的笑容,「我先去洗漱。」
「叮!」
汤匙掉到碗里,乔玉言心下微颤,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洗漱就洗漱,哪里还要特意跟我说一声?」
温停渊只是轻笑了一声,并不答言。
原本总觉得苦涩的药,在今天晚上喝起来,却愣是没察觉出什么滋味。
隔壁屋子里传来水声,也不知是为什么,似乎比平日里的声音更大了些。
等他从净室里出来,才发现他还把头发洗了。
因着夏日炎热,晚上睡觉的中衣也比较轻薄,墨色的长发在他头上披散开来,间或有水珠从发梢滴落,滑进衣襟,打湿了一片。
灯光下,隐隐能看见紧实的胸膛。
乔玉言莫名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