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显然让郑家一派的人不满意,实际上在朝堂上还有许多人列举了许多平谥,都遭到了他们的攻击,更何况是乔谓升这个美谥。
因而乔谓升这封折子上去之后,算得上是将两边的人都得罪了,也无怪乎圣上要说他两边讨好,所谓中庸之道了。
因着乔谓升这边被圣上当众斥责,那一帮看着皇帝脸色吃饭的言官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其他人争得面红耳赤,各有立场,要攻讦的地方确实多,奈何到现在为止,圣上都没有直接开口支持哪一方。
哪怕很多人都知道圣上的心里怕是站在郑家那一边的,可只要口头上没有说,那就还有改变的可能。
但是乔谓升就不一样了,这是明晃晃地被圣上当堂驳斥的人,那还不赶紧找各种理由参上一本,都显现不出来,他们这段时间都在兢兢业业的没事儿找事儿。
言官这个群体,与其他官职都不大一样,他们的官职不高,但是偏偏有参上至尚书首辅,下至地方知县的权利。
很多朝臣虽然不大在乎这些满嘴跑马的绯袍嘴仗强者,可被缠上也实在麻烦。
就比如现在乔谓升,几乎早百八十年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说法。
最为人说道的便是与徐氏的成亲,都已经被说成了无媒苟合,更不要说以官身迎娶商户女子。
哪怕实际上,乔谓升当年与徐氏成亲的时候,身上并无官职在身。
更何况徐家其实也捐了个织造局的小官,正儿八经地说起来,也不算是完全的商户。
其次便是长女乔玉言的一系列事情。
天知道他们作为站在朝堂上的官员,怎么连乔玉言在宴会上出丑的事情都能翻得出来。
她与温停渊的婚事,更是被批得不能再狠,虽然本意是品评乔谓升教女无方,可着实也把温停渊绕了进去。
眼见着温停渊每日回来,脸色越来越难看,乔玉言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从程风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顿时也就明白了此时温停渊的心情了。
他如今只是个末品小官,虽然在御前侍笔,可却不能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意见,除非圣上当堂点他。
但问题是这件事情分明就是圣上自己抛出来的,便是没有料到事情发展的细节,也能猜到方向。
温停渊此时为了自己这位三叔,还真不得不忍。
乔玉言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被人说而不高兴,便趁着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表明心迹,「你一向那般通透,怎么不知道这种事情论心不论迹,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也就不会再有人提起了。」
「一帮大男人站在堂上,竟如市井妇人一般嚼舌,实在叫人啼笑皆非!」他说着又起了几分火气,「在这样闹下去,大家都要没脸,不如我明日还是去与他说明……」
「停渊!」乔玉言连忙握住他的手,语气有些急切。
两个人的目光一对视,温停渊便明白了她未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