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林从之笑了笑,把手里的衣裳放在他身上比划:“老爷,你都这样了,操那么多的心做什么?好生歇息便是,这过年的东西,奴家怎么可能不置办!”
“放心吧,都妥了。”
林从之十分高兴:“嫣儿确实能干,这个家必须由你来当!”
“自打你当家以来,这府里头的开销比往常都少了三分之一,可见那叶子青就是个败家的!”
叶子青对下人大方,对林从之小气。
她开给下人们的工钱,比寻常大户人家都多。
而林从之不过是想去逛个窑子,她却一文钱也不给他!
下人倒是愿意帮叶子青干活,还经常主动干活,因此,府里头比旁人家都干净。
魏嫣当家之后,把下人们的工钱减半,又把府里头的开支也减半。
没办法,有些人受不了这样的待遇,便自行离府去了。
除了那些卖身契在林府的下人,剩下的,早跑光了。
这府中的开销如何不省?
只不过……
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全死了,无人打理。
林从之不能下地,不知道外头什么情况,只觉得魏嫣省下来的开支都给他买了书,对她十分满意。
林芷则是暗中帮着魏嫣克扣下人工钱,还欺上瞒下。
若是敢质疑她们的,便一顿毒打。
搞得府中上上下下乌烟瘴气一片,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行错一步。
魏嫣笑:“老爷现在身子要紧,且莫动气。”
“明儿就是过年了,这年节的时候,老爷得跟一些大人们走动吧?”
“今年老爷身体不适,无法走动,可怎么办?”
林莞跃上品众轩的屋顶,揭开一片瓦,看到的就是这副父慈子孝、夫妻恩爱场面,只觉得讽刺。
她的目标不是林从之,也不是林芷,确认林芷还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她从屋顶无声落下。
随即一个掌劈,劈晕了守在外头的春花。
在春花即将倒地之际,接住了她,将人拖到院中偏僻一角。
接着,又去掐她的人中。
春花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黑衣人,第一反应就是尖叫。
哪知道……
不等她叫出声,林莞已经将她的嘴捂的严严实实,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同时放在她脖子上。
“不想死就别叫!”
冰凉的刀刃压在脖子上,春花吓得浑身颤抖。
“奴婢……我……不叫!”
“饶命!”
林莞也不同她废话,拿出刚才在林从之书记里研好的墨,又将一张白纸递到她跟前。
“把那天芍药去西浣阁刺杀林芷的事好好写下来!”
她原本是想绑秋月的,想到秋月不识字,这才改绑了春花。
看春花犹豫,林莞用了几分力道,疼得春花连连求饶。
“奴婢写!这就写!”
林莞早有准备,才选了这么个地方。
让春花站在桌案前写字,她拿着刀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写。
偶有寒风吹来,烛火摇摇晃晃,一如春花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