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焱疼得厉害,时才包扎的时候芍药给他用了些麻沸散。
是以……
直到现在,男人还昏沉沉的睡着,根本听不到外头的动静。
柳如烟跪在那里好半晌,也没听见慕容焱的声音,忍不住看向守在门外的半夏。
“半夏,王爷他这是怎么了?”
半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看向芍药。
芍药换下了染血的衣裳,这会儿是一身天青色的襦裙,没有梳髻,头发散在身后。
慢慢悠悠走出来,停在柳如烟跟前。
“柳侧妃,王爷受伤,时才服了药,已然睡下,你就不要再打搅他了吧?”
“另外,我听你方才说话的意思,怎么好像刺杀一事是你所为?”
“我与王爷话里话外都没提及你半分,你却主动来认错,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据我所知,王爷受伤后便一直在我这儿歇着,并没有命人回府通报此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句句扎柳如烟的心窝子,戳中要害。
“这……”
柳如烟跪在地上,好半晌也没想到说词。
银牙一咬,索性来个死不承认。
“五城兵马司和府尹衙门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就是聋子也听见了!”
“妾身关心王爷安危,特意跑过来探望王爷,难道有错不成?”
“遇上这样的事,谁不想着撇清关系?反倒是你个贱婢,口口声声说我指使杀人,拿出证据来啊!”
到了这会儿,她已经冷静下来。
反正不是她亲自动的手,没亲手抓着她,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就来个死不认账!
芍药早就知道她会抵赖,也不与她一般见识。
冷冷一笑:“柳侧妃,王爷一时半刻醒不过来,你要是愿意跪,就在这儿跪着吧。”
“不过,我瞧着今儿晚上的天气不太好,可能会下雪哦。”
说完之后,转过身去,回了正屋。
柳如烟跪在地上,想着刚才芍药说过的话,暗暗后悔。
这个小贱人原来什么都知道!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打死也不会过来。
虽说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可入了夜之后,气温骤降。
柳如烟在地上跪了不到一个时辰,膝盖就有些受不住了。
钻心的疼。
知道慕容焱受了伤在休息,她不敢惹慕容焱,便把一腔怒火都转到了芍药身上。
不停低低咒骂着芍药。
“小贱人,专门伺候人的下贱胚子,坏透了!”
“分明是故意引我来此,下流!卑鄙无耻!”
半夏就站在门外,听着她的咒骂声,蹙眉。
“柳侧妃若是跪不住了,大可以回府歇着,你在这里一直咒骂,叫王爷如何休息好?”
先前,芍药和柳如烟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原本,他还未怀疑此事与柳如烟有关。
如今……
想不怀疑都不行了!
不想她在此打搅自家主子休息,便来到她近前,一通斥责。
半夏虽是下人,却是慕容焱身边儿的人,又掌管着整个王府,几句话下来,柳如烟便不吱声了。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
半夏看她一眼,摇了摇头:“若我是侧妃,便起身回王府去,待到王爷身上的伤全好了,再做打算。”
府里的人怎么内斗,只要不出人命,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
如果有什么事伤害到慕容焱,或者是威胁到主子的性命了,他便不会再坐视不理。
这会子,慕容焱好不容易睡下了,柳如烟却在这里咋咋呼呼,打扰王爷好眠,像什么样子!